又一次在陌生城市重逢,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
有的只是担心电话那头的靳佑如果知道纪修也在三希镇,他会不会很不安?会不会更没有安全感?
她转过身,背对着纪修,小声跟靳佑说:“我马上回去,你在家等着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生出一股心虚的感觉,心头五味杂陈,直到听见车子启动驶远,她才敢回过身看去。
除了车辙印,早已经没有了纪修的背影。
可她还是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出神……
*
回别墅的路上,她低着头看雪,脑子里全是纪修的背影,他说话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靳佑完全不一样。
靳佑那混蛋,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纪修的温柔。
心烦意乱,抬脚踢了下积雪,雪花被踢的飞起,落在了一双男士系带短款马丁靴上。 鞋子有点眼熟。
程徽抬眼看去,只见靳佑正双手插兜站在对面,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
开口就是与温柔二字不沾边的口气:“程二小姐有没有摔倒?”
果然,他和纪修完全不一样!
天差地别。
“没有,我走的稳着呢。”
靳佑走上前,还仔细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像是要检查她到底有没有摔倒。
等他将程徽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看了个遍,程徽才把拎在手里的早餐递给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却没收回来,“暖手。”
手被大掌牵住,掌心暖着她的手指,直接揣进了他的口袋里。
“没见过你这种找人暖手还理直气壮的。”靳佑吊儿郎当的说。
程徽听这话就要把手抽走,靳佑却紧紧的握着,一副小爷不松手你就休想挣脱开的样子。
气的程徽索性也不动了,任由他握住手。
可心里却止不住的想:他和纪修完全就是相反的两个人!这人白天晚上也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床上床下也大不一样!果然是个复杂的男人!
“给程二小姐暖手,是我的荣幸。”他又笑着改口。
把人惹生气了再想办法哄,是他一贯的操作。
程徽早已经习惯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靳佑边走边说:“以后这种自家酿的酒,还是少喝,后劲太大。”
昨晚两人一起去惜君饭店,拿了蛋糕,又拎回来几道菜,在老板的推荐下还买了三希镇当地人自己酿的酒。两人都没有喝过这种自酿酒,喝的时候倒也没觉得醉意上头,只觉得这酒好喝。程徽只喝了两口,他却没少喝。
喝完以后,过了半个小时才醉的一塌糊涂。
一觉睡到这个时间,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他自己都愣了。
这酒的后劲太大了!
垂眼看向程徽,靳佑口气严肃的叮嘱:“你不准一个人喝这种酒!”
“知道了。”程徽仰头看他,好奇询问:“你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梦见。”
明明昨晚还一副求她哄哄的可怜模样,这会儿却嘴硬的不肯承认。
“骗子,你明明梦见我和纪修在一起了。”
被他握住的手,指尖一点点沿着他的指缝插进去,与他十指相扣。靳佑嘴角扬起,程徽又说:“万一我真的和纪修在一起了,怎么办?”
靳佑嘴角的笑容一秒落下,黑着脸看她,“你试试!”
“我是说万一,万一呢?”
“没有万一!” “这可说不准,真到了那天,你又拦不住我。”
程徽故意叹气,像是在惋惜,“说起来,纪修这个人温柔、绅士、三观正,家庭氛围也好,长的也好看。完全是我最理想的老公人选,也是我最想嫁的那一类男人。”
“如果不是他有女朋友,说不准我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口气半真半假,一时也分不出说的到底是实话还是在逗他。
可靳佑却还是听出了几分真心。
他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问:“你就那么想和纪修在一起?”
“如果我说是呢?”程徽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