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想来应该是明镜师太俗家的亲戚吧。”
“也不是。”普琴师太仔细观察了一圈,见周围无人,才道,“师祖不许我们往外头讲,来的是师祖认得干女儿。”
贵胄人家怕家里的幼儿长不大,往道门和佛门里认干亲非常常见,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明镜师太这般遮遮掩掩的姿态反倒惹人生疑惑。
“倒不知是何人?”
“许国公家的七姑娘。”
这个答案惊得张月盈倒茶的手倾斜过了头,茶水骤然从茶盏中溢了出来,流得满桌都是。
鹧鸪留在王府处置内务,杜鹃和春花跟来了明惠寺,她们俩忙拿着帕子一块儿把桌面擦拭干净。
张月盈沉吟片刻,咽下一大口茶,道:“许七姑娘近日怕是都无暇前来。”
“这小尼也不知道。”普琴师太道。
“杜鹃。”张月盈使了个眼色,杜鹃会意往普琴师太手中塞了一个银锭,“多谢师太相陪,听闻
师太今日还有功课未曾做完,便先去吧,我自己在附近走走,不会四处乱闯。”
普琴师太得了赏钱,巴不得赶快回屋子里躲懒,行了个佛礼,便急匆匆离开。
张月盈斜倚在桌边,伸手摁了摁太阳穴,半敛着眼帘,回忆着明镜师太的模样。
她一直有一个猜测,只是不知做不做准,来了明惠庵之后,这个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按道理许宜人被爆出了可能是个冒牌货的消息,除了康乐县主,反应最强烈的应该是身为父亲的许国公。可好几天过去,许国公巍然不动,甚至一点儿介意的样子都没有,许宜人才敢继续在京中嚣张跋扈。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许宜人本就是许国公的女儿,只是母亲不是康乐县主,而是……
张月盈忽而起身。
“姑娘?”杜鹃道。
张月盈喟叹道:“秋光无限好,怎能枯坐禅房独对佛龛,岂不辜负。走,我们出去逛逛,把百灵一道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