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桃花眸笑意盈盈,水仙香袭人。
画面突然扭曲翻转。潮湿的河岸上,她听见自己沙哑的质问:“颜清若,当初在莱茵河边初遇我的人是你,不是颜清玫,对不对?”
“不是我,靳总,你想多了。”记忆里的颜清若背对着夕阳,一双桃花眸深邃,将眼底的情绪尽数遮挡。
阿来捂住头,靳总是谁,她自己又是谁。
梦中的莱茵河畔,温柔的女人半俯身,像是第一次认识那般亲切地说:“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阿来听见自己冷淡地回,“靳云曦。”
她睁开双眸,不是颜清玫,是颜清若。
呵,颜小姐,好久不见。
第60章 女王宴会,秘书长归来。
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涌来。
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形婚时的相敬如宾、被颜清若诱引的暗自动心,却又时刻担忧她恢复记忆的步步惊心,飞机场被拒绝的刺心残忍,车祸那瞬的绝望和镇痛,最终还有女人那道冷淡残忍的声音——
让她身边的狼去咬她,咬断她的腿。
靳云曦戴上冰冷的金丝眼镜,从缠绵过的地方起身,复杂的眼神扫过床上与自己纠缠过一夜的女人一眼,不带走一丝温度。
颜清若从空荡的床上醒来,指尖触到后颈火辣辣的咬痕,感受到身体深处的微肿,心中泛起甜蜜又餍足的情绪。
没有事后的清理,床单微微的凉,但耳边昨宿的火热起伏,靳云曦性感的喘息,和自己的悠长的吟哦声,潮水般漫上心头。
她脸红地抱紧双臂,抱紧自我,下意识捂住红尖尖儿几欲被咬破皮处,想起她诱导着低智状态下的靳云曦,以那种禁忌的身份,甚至蛊惑alha注入种子再生一个宝宝的事,害羞地席卷至脑海。
当时有多任荡,事后就有多羞耻。
颜清若拿被子捂住了脸颊,耳畔热气沸腾。
然而,她伸手摸索身侧,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褶皱,心口不由一紧。
半开的窗灌进冷风,将柜上字条卷到脚边,黑色字迹力透纸背:“颜清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靳云曦”
过去她离开alha时的话,被悉数奉还。
指尖抚过字迹的瞬间,颜清若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死死攥住那张纸,指节泛白,纸边深深勒进掌心,兜头凉水浇上,靳云曦恢复记忆了,阿云都听到她和母亲的对话了?
她踉跄着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喉咙发紧,眼眶渐渐泛红。
不,不是这样的!
靳云曦,你休想让我不去找你,你更不准擅自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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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殿门轰然开启,靳云曦踩着晨光踏入。
黑色西装笔挺,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恢复冷静从容,伤痕被掩藏在心头,覆上坚硬的一层冰。
她没有回头去看和颜清若住过的房子,关于那些失忆后的美好记忆,在脚边化作飘坠的落叶,被鞋底漫不经心踩过。
毫不关心。 雅城皇宫,高傲的女王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靳云曦,你还活着?”女王的声音在空旷大殿里回荡,尾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真好,你还活着。
靳云曦却只是平静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得能淬出冰:“陛下,该谈谈靳氏的事了。”
出事后,林如昔对靳氏集团的步步紧逼,让她极为不满。
林如昔垂眸,一向从容的她,难得有些尴尬:“我以为……以为你不在了,我对靳氏没什么感情。”她抿唇转移话题,“你那场车祸是怎么回事?”
“韦艾伦的手笔。”靳云曦甩出行车记录仪和一沓合同。
“用靳氏百分之三的股份,换首相韦艾伦下台,还有抄家。”她顿了顿,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情绪,“陛下若信得过,我还是您的秘书长。”
林如昔眸眼微亮,她从王座起身,步步逼近,攥住靳云曦的手腕,温热呼吸扫过对方耳畔:“倘若,本王想要的,不止是你的忠心呢?”
她还要靳云曦的真心。
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声。
小a攥着披肩僵在廊柱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女王染着蔻丹的指尖,温柔抚过靳云曦白皙漂亮的脸庞,眼眶突然发烫——原来传闻里陛下的“白月光”,竟比电视上看到的更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