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复脸皮薄,不常主动,这也是为了留住她,这才鼓起勇气试探,苓术对她从来都是克制不了任何欲望,她一勾手,点个头,苓术便来了,哪知道三年不见,竟变得寡情淡欲起来,还真是个小大人了,唉,原来当初苓术诱她,试探她,是这样的心情。
庄锦复默默退开身子,她没苓术脸皮厚,人家不要,她识趣地退开,心里好一阵失落。
俄尔,苓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如既往的魅惑,好听,三年后长大了的苓术,声音里多了点从容自若:若姐姐想要,术儿愿意奉陪。
心里最柔软处被她的敬意击中,庄锦复挪回来,仰头在她唇边上浅浅吻去。
温泉池中,苓术温柔以待她,让她对更进一步的亲密不再抵抗,甚至还想要更多
苓术未动,认真问她:我可以吗?姐姐。
庄锦复拉着她的手而去,润红的腮藏不住任何难言的羞赧,她压低声音,羞怯道:与术儿一起,怎样都好。
得了应允,把握着分寸的姑娘才敢更进一步,她起身跪在她身侧,美媚的眉眼与姣秀的眉眼近在咫尺,任何一点酽浓春色都无所遁逃。
姐姐,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嗯哼什么故事?
随便编的,但我自诩编得极好。苓术指尖滑入她的掌心,交错在指间,五指相扣,掌心随动作磋磨,两只手都溢出汗来,湿粘着,也顾不得擦,只恨天灾后一场误杀,令彼此相错的这三年,无法携手。
你说。
人间有个农家女,自幼有个喜欢的姑娘,这姑娘出身官宦世家,与她天壤之别,她卑微到在梦里也不敢奢想。
她只敢在她每月施粥的时候,起个大早,大排长队至午时,只为等到,呼吸,放松些,只为等到,她亲手舀的一碗白粥。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忽然有一天,农家女发现,姑娘身边站了一个为她擦汗的小姐。
她要失意了吗?哈庄锦复叹出一声重音。
苓术直起上身,继续说道:确实失意了。后来家里遭遇变故,双亲只剩下一个寡母,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寡母每日纺织种地,累得要死也养不起两个孩子想躲去哪儿?
那她们怎么办?你太坏。
苓术在庄锦复的身后,抓住她的下颌,令她抬起头来,仰着长颈,狐狸吐气在仙尊耳畔,又顽又劣地笑:师尊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跪在我面前?
她掐住下颌的力量不轻,庄锦复怨她手重,恼了起来,喘着粗气骂她:看我像个摇尾乞怜的狗,你很爽吗?
感觉绝妙。她坏笑,讲到哪儿了?
呵。
苓术自问自答:那她们怎么办?适逢战乱之年,招收女兵,她报了名,应征入伍,边关五年,洗去了她的稚嫩想要就别躲呀,师尊,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她成长为一员大将,女将军凯旋,入城时再见那姑娘。
庄锦复恨她嚣张,榻下装乖扮老实,一到榻上面目全非,说的全是混账话,想做的都是混账事,庄锦复羞赤脸脖红,愠怒叫骂:还敢叫我师尊,你个欺师犯上的混账!
啪
啊!坏狗!混账东西!
诶~苓术笑得欢,低头去吻落在她背上的发,继续我们的故事。 放开捏着她的下颌的力道,坐在一旁,引来一支茉莉,好整以暇地捏着花闻,快问我后来如何了?
用这故事钓着她,不上不下,她怎么敢停在这儿?庄锦复恨恨愤愤,只能顺着她的意:五年,说不定早嫁作人妇了。
您猜错了。她把茉莉花别在庄锦复耳边,洁白无瑕的花点缀满面含春的仙尊,秀色可餐,她满意了,才继续说,女将军风光无限好之时,官家小姐全家锒铛入狱,小姐家有个在宫中当女官的堂姐,堂姐四处奔走,吃尽了闭门羹,不得已求到女将军这里,军械案,正是女将军上告的案子。
啊庄锦复不上不下的感觉这才消去,快慰地主动接近她,问她接下来的事,那她出手相救了吗?
苓术感觉也差不多了,加快了讲故事的进度,故事收尾是要一气呵成的,免得听故事的人情绪达不到情绪的最高点,前面讲的那些全白费,又要从头再来捋顺,增进感情,太累,听故事的人也没耐心。
苓术看了那么多话本子,自己私下关上门来,也写过不少,自己写自己看,全都是她一个人,写的时候,一直都是想着她的,今朝,她终于能将她准备了许久的故事讲与她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