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术死不放手,心里得意,眨巴着桃花眼凑过去:所以师尊为什么来花楼呀?
苓术主动接近,语气亲昵,庄锦复有些心软,但是欺骗她她们是一对这事儿过不去!
我好心来提醒你不要在花楼喝酒,大圆镇有聻披人皮装人吸人阳气的事情出现,一月前春兰楼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被吸干阳气而死,是聻所为,你要是想死在外面,你就继续喝,你死了我另找一个徒儿。
苓术两手握住她的手,摇着手撒娇道:嗯嗯,我知道了,师尊是为我好,不许气了。
哼。庄锦复傲娇地撇开脸。
苓术哄道:我这就去叫我祖姥姥一起回客栈。
二人一起走回二楼雅间,苓术正要推门,庄锦复拦下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手握上梅须剑柄,指尖轻碰门扉。
砰地一声,庄锦复推门而入,剑直往地上的人刺去。
只见一个红衣的纤瘦身影蹿去窗口,她抱着拖着长长蛇尾的银雨一脚踩在窗台上,还回头冲庄锦复诡笑。
她脸皮上爬着皲裂的干纹,起皮的干纹下黑色涌动,唇红脸白,眉眼间风韵绝佳,堪称绝代佳人,而那笑却是阴险狡诈,令人心生寒意。
梅须飞过去的时候,红衣女子已抱着毫无反应的银雨跳窗而去,梅须只刺中一片虚影。
你回客栈。
庄锦复丢下一句话,便控着梅须向下追去,她也踩着窗子一跃而下,追凶而去。
苓术趴在窗子上看。
梅须急急地追过去,一剑挑破了聻的人皮,但这人皮好似长在她身上一样,并未蜕皮而下。
剑从女子胸口穿出,使她身前身后人皮破碎出一个窟窿,窟窿里黑洞洞的,如烟如雾。
路过的通悬人一个推搡着一个,不顾方向地乱奔,大喊着:聻来了!
啊啊啊有聻! 怎么,鬼也怕聻吗?
苓术踩上窗台,跃向旁边小店搭的棚子,踩一脚借力,落在地上,脚步不带一丝不稳,逆着人流冲着追上庄锦复的步子。
那聻拖着残破的人皮,抱着银雨飞向了城外。
越往前,雾气越重,没有任何小径,草与灌木疯长在一起,叶与叶互相挤占着生存空间,树木高大,树干上攀长着厚厚密密的一层青苔。
此地阴气极重,庄锦复和抱着银雨的女子已经没影儿了,矮灌木上有些被折断下陷的痕迹,苓术追着这些痕迹跑。
苓术越走越觉得呼吸不畅,不妙,这是有毒的瘴气。
但是她依然坚定地往前走,好歹也是金丹期了,她相信自己,担心庄锦复,有了上次庄锦复被聻绑在刑台上的事之后,她不能放心她一个人独自行动,况且她要救的人是她的祖姥姥。
苓术从储物手镯里拿出赵赤做的避障丹,服下,用袖中捂住口鼻跑。
好一会儿之后,前面响起兵器相接的打斗声。
拨开灌木丛繁密的枝叶,看见一个蓝衣女子正和庄锦复打斗,长矛对剑,长矛压在剑上,将庄锦复压着向下跪,但庄锦复不跪,稳稳抵着。
长矛与剑僵持,一会儿向下压去,一会儿庄锦复又抵上来。
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能与庄锦复抗衡。
忽然一把匕首飞刺过来,正往苓术眉心而来。
刹那间,匕首停在苓术眼前一寸的地方,吹起一阵向后的气,圆圆的眼球与尖锐匕首相对。
苓术迅速后撤,粉紫色妖力立成屏障,与匕首僵持着。
就在这时,长矛狠压下去,庄锦复一只膝盖撞在地上,单手勉力抵抗着长矛的杀意。
蓝衣女子眼神似是不屑一切。
少管闲事。
长矛一挑,将庄锦复整个人击飞了出去,后背撞在树干上,落下时刮下一层青苔,与她一起摔在地上。
师尊!
苓术面前仍有一道强劲的冰晶凝成的屏障。
蓝衣女子往屋里走,木屋门口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将银雨掳走的女子。
她胸口上还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脸上没了干裂起皮的纹路,是光洁完整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