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下了马,把一名伤员扶了上去,然后对全军下令:“全军都有,齐步走!”
部队在沉默中开拔了。
王忠也迈开步子。
他看见那些决定留下来的老乡都站在路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
王忠:“精神一点!让老乡们看到我们的志气!让他们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打回来的!”
然后,整齐的步伐声变得更加响亮了。
王忠觉得还不够,于是喊道:“苏芳!起个头,起一首欢快的歌!我们是胜利之师,要有胜利者的气质!”
苏芳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来。
“我记得一个外省的小城
“安详、宁静而忧郁
“有教堂、车站和一条林荫道 “在人群中有时我能望见
“那熟悉的亲爱的身影……”
更多的人加入合唱。
“她戴着蓝色遮阳帽
“穿着蓝色短上衣
“深色的裙子少女的身姿
“啊,我转瞬即逝的爱情!”
副歌部分到来,全体齐唱,歌声的节拍和整齐的步伐结合在一起,枪刺的森林随着歌声摇曳,仿佛不可逾越的长城!
“塔尼亚!塔纽莎!我的塔基杨娜!
“你是否还记得那火热的夏天
“我难以忘却那段时光
“那段去热爱的时光!”
属于夏天的风吹过队伍,带来夏日的热情。
不知道谁吹起了俏皮的口哨,仿佛在蔑视战争和侵略者!
“塔尼亚!塔纽莎!我的塔基杨娜!
“你是否还记得那火热的夏天
“我难以忘却那段时光
“那段去热爱的时光!”
第53章 晨光洒落你身
柳德米拉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和野战医院的护士们在一起。
她一直盯着不远处驮着伤兵的白马。
苏芳好奇的问:“看着白马干什么?”
柳德米拉小声说:“他以前绝对不会把白马让给伤兵,绝对不会。”
“谁?”苏芳一下没反应过来,“哦,‘他’啊,成长了呗,那个词叫……对,蜕变!我看过一本讲昆虫的书,很多昆虫小时候是虫子,最后会结成茧,再破茧而出的时候就变成蝴蝶了。”
柳德米拉看向苏芳:“《昆虫记》?加洛林生物学家写的那本?”
“好像是。”
柳德米拉摇摇头,继续看着白马:“人会变得如此彻底吗?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我可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从小就是个混蛋,长大了变成了好色的混蛋……可现在我觉得他换了个人一样。”
就在这时候,走在两人前面的护士大妈回头说:“这位小姐,你不知道了吧,男人打仗就会变的。
“这是我妈妈说的,我爸爸小时候也是个混蛋,后来参加了和安纳托利亚的战争,然后人就变了! “我妈妈早就不记得战争时候的事情了,但我爸爸还记得,哪个部队是哪个将军指挥的,哪个将军是好汉哪个将军是脓包,他全记得。
“如果有别的老头来家里做客,他们能在客厅掰扯一天这些东西。
“战争对男人来说就像魔法一样,在战争中他们要么死掉,要么变成能独当一面的汉子。”
这位护士大婶显然是个话痨子,一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嘚啵嘚啵说了一堆。
最后她盖棺定论道:“伯爵应该也是这样。医院的伤兵都在聊伯爵骑着白马在炮火中驰骋的样子,他们要是姑娘家,可能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苏芳尴尬的看向旁边。
柳德米拉还是皱着眉头:“可是,刚刚开战的时候他还……呃……算了,当我没说。阿廖沙居然能把女孩迷得神魂颠倒,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