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里芬:“哼。不过不得不承认,敌人的指挥官干得不错,应该是在和我军的交流中偷学了一些东西。”
在普洛森帝国撕毁互不侵犯条约之前,两国贵族层面的交往还不少,自然也包括军事层面的。
安特帝国在冬季战争失败后,还派了一些军事见习生到普洛森来学习。
说不定指挥上佩尼耶防御战的,就是其中一个见习生呢。
史里芬自信满满的想。
————
柳德米拉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颂诗修士苏芳·巴图温都苏。
两人都刹住脚步,看着对方。
苏芳:“呃,你是来看他的?”
“你也是?”
“我……收到了新的颂诗,所以来报告给最高指挥官。”
柳德米拉:“哦。那我们一起进去吧。知道他在哪个病床吗?” “他可是指挥官,肯定在条件最好的病床嘛。”
苏芳说着率先进入医院,然后就被血腥味熏得眉头紧锁。
靠近门的病床上,正在进行截肢手术,秃顶的大夫喊:“忍着点!没有麻药了!咬紧牙关!不然可能会咬断舌头!”
紧接着就是惨叫,因为喊的人咬紧牙关,所以这种惨叫听起来仿佛蒙了一层布。
苏芳看了眼手术台旁边的桶,里面插满了锯下来的手脚。
她捂住嘴,努力让自己别吐出来。
这时候一名膀大腰圆的女护士出现在苏芳跟前:“你们两位小姐是来干什么?我看你们手脚完好,不像是要包扎的样子啊?”
柳德米拉毕竟上过前线见过死人,比苏芳淡定多了,大声回答:“我们找罗科索夫伯爵!”
“那边!”护士一指侧面的门。
苏芳逃也似的跑了,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另一名护士在归拢沾血的纱布。纱布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跟在泥浆里搅过一样,只不过这泥浆是红色的。
护士头也不抬的说:“伯爵在里面。”
苏芳点点头,飞也似的跑进了里面的门。
罗科索夫伯爵(也就是王忠)躺在靠窗的病床上,野战医院的院长站在他旁边。
柳德米拉抢先一步问:“他怎么样了?”
院长:“紧张外加发烧,导致他出了太多汗,脱水严重所以休克了。我们用点滴来补水,又使用了一些降烧的药,没有什么大碍。”
两个女孩都长舒一口气,然后对视了一眼。
苏芳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任务,赶忙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我这有阿格苏科夫唱诗班的最新广播。”
院长:“他伤势不重,但是高烧这东西,昏多久看人。我没办法告诉你。是很重要的消息吗?”
苏芳两手一摊:“这……只是一些战斗典型的广播,告诉大家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这点我们已经知道了。”柳德米拉打断苏芳的话,来到伯爵的床前,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他已经实际演示给我们看了。”
第33章 “直到有一天”
王忠这时候其实是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拎着年货刚刚进了自己长大的小区。
结果小区里的街坊们全都血肉模糊。
他梦见自己到了自家楼下,正在下棋的邻居赵大爷只剩下半个头。
王忠竟然没有被这些血肉模糊的家伙吓到,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是普通的日常风景。
他上了楼,到了自家门前,看见爸爸妈妈正在贴福字。
爸爸站在板凳上,左眼是个大窟窿,眼珠子都掉出来耷拉着,只剩下一条神经还和眼眶连着。
妈妈头顶有个恐怖的伤口,能看见脑子。
王忠似乎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便问:“爸、妈,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 二老一起看着王忠,仿佛他问了个傻问题。
“我们死了呀,被侵略者杀了。”老爸说。
“你还说我们呢,”老妈揶揄的口吻,“我们至少还手脚完整,你就只剩下个头回来啦!”
王忠一低头,果然发现自己没有身体,下一刻本该拎在手里的年货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
然后他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