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疑,“姑娘被罚跪那日,我依稀感觉到另有人在,应该便是他。”
难怪昨日孟桓启来得那么快,原来是在她身边放了人。 是为了监视?还是保护?
无论是哪种,对她来说有利有弊。
云镜纱:“他一直在?”
尹寻春摇头,“姑娘在宫中时,他并不在。”
也就是说,只有她离宫才会跟着。
云镜纱沉吟,“往后行事千万小心,别暴露了你会武一事。”
尹寻春点头。
云镜纱蓦地一笑,“你年纪小,在宫里待着无趣,多出去走走也无妨。”
她嗓音很轻,“尤其是太医院和各宫。”
她初初入宫,无论想做什么都不方便,为今之计,是尽快培养出自己的心腹。
在宫里,没有信任的太医,是万万走不通的。
寻春年纪虽小,性子比较单纯,但她看人的眼光还不错。
收敛心神,云镜纱摸着尹寻
春的脑袋,心疼道:“这么炎热的天,辛苦你跑来跑去了。”
尹寻春眼里蕴着光,小脸兴奋,“给姑娘做事,一点也不累!”
云镜纱笑着摸了摸她脸,眸里若有所思。
不能什么事都让寻春来做,得寻人替她分担才行。
……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云镜纱睡得有些懵,隔着纱帐呆呆地瞧着窗外余晖。
嗓子有些干涩,她唤:“寻春,我要喝水。”
屋里响起水声,片刻后,有人朝床榻走近。
一只手撩开纱帐,把水杯递到她面前。
云镜纱凑过去,就着那人的手,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杯水。
干涩喉咙得到滋润,她舒服不少,眯着眼睛,“我还要。”
“快用晚膳了,再喝下去,当心吃不下。”
低沉的嗓音落在头顶,云镜纱抬头,惊喜又意外,“陛下!”
她身子靠过去,自然无比地揽上男人宽厚肩膀,头枕着他的肩,亲昵问:“您怎么来了。”
柔软的身子就这么钻进他怀里,孟桓启手顿了顿,须臾后落在少女腰上,轻声回复,“今日政事少,处理完就来了。”
他随手把杯子放在床头圆桌上,把人稍稍拉开,“可好了?朕瞧瞧。”
“都好啦。” 云镜纱笑,“今日我还出去逛了逛。”
“去了何处?”
“御花园后的莲心湖,还有朝阳宫旁边的桃林。”
“嗯。”
孟桓启没对她的去处表示异议,只道:“天渐热,往后别走太远,日头升起就回。宫中有几个地儿夜景不错,往后朕带你去走走。”
云镜纱满脸的笑,“好呀。”
孟桓启颔首,“让朕看看。”
她口中说着好了,但他总归还是要亲自看一眼才放心。
云镜纱红着脸退开,轻轻撩起绸裤。
她午睡时只着了里衣,绸裤上拉,露出两条白皙小腿。
孟桓启垂眼一扫,膝盖薄红已然散去。
心下微松,他拉下绸裤,牵着云镜纱站起,“朕去传膳。”
“好。”
云镜纱温声应。
瞧见孟桓启略带急促的步伐,她垂眸望了眼双腿,拧眉不解。
怎么说他也有个贵妃,看看腿而已,他慌什么?
芳音和尹寻春领着宫人进来,“娘娘,陛下让奴婢伺候您起身。”
她收敛心神,“好。”
穿好衣裙,云镜纱出了里间,正瞧见丰熙在为孟桓启奉茶。
她走过去在软榻另一边坐下,丰熙又为她递上一盏茶。
云镜纱鼻尖动了动。
她对茶没有偏好,什么都喝,因此丰熙每日都会换一种类型的茶。
今日的茶汤清澈晶亮,色泽翠绿有光,瞧着像是六安瓜片。
但孟桓启手上茶盏,与她的却不同。
茶汤鲜亮,却不似她的那般翠,香气很是清新。
云镜纱正要去接,对面男人忽然开口,“睡了这么久,再喝茶,晚间该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