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赠秋波 鹤松楹 1500 字 1个月前

孟桓启仓促垂睫,“好看。” 她笑起来,容光焕发,明媚似霞。

“对了,还有这个。”

云镜纱从枕下取出一物,“昨日忘了把这个送给陛下。”

白嫩掌心躺着一只香囊。

青黛做底,松鹤展翅,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香囊上缝着一颗绿松石,下缀玄色络子,处处精致,可见费了多少心思。

“这是我亲自给陛下做的。”云镜纱问:“喜欢吗?”

孟桓启嘴角微扬,“喜欢。”

她软下嗓音,“那我给陛下系上好不好?”

孟桓启站起,双臂展开。

云镜纱低眉,仔细把香囊系在他腰间。

系好后,她随手拨弄,络子轻晃,撞上一侧的玉牌。

云镜纱这才注意到,他今日腰间系的,是她在平叔处见过的,也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佩戴的墨玉玉牌。

小心翼翼试探出手,云镜纱用手腕上的墨玉手串轻轻去碰他腰间玉牌。

两玉相撞,“呲”的一声,她一惊,心虚收回手。

过了片刻,上头无反应,云镜纱抬睫,却见孟桓启正安静地看着她。

她红了脸,杏眸里是掩饰不住的赧然,伸手去推他,“陛下不忙吗?我已经没事了,陛下还是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朝政。”

大手将云镜纱两只腕子擒在掌中,黑眸似带了浅淡笑意。

孟桓启:“赶朕走?”

她的手腕细嫩,被他掌心的茧子摩挲着,热意从二人相贴的肌肤蔓延。

云镜纱声若蚊蝇,“我、我不敢。就、就是……”

她说不出口,索性一头埋进孟桓启胸膛,发髻上的流苏轻轻晃动,一下又一下亲吻红透了的耳尖。

他站着,她坐着,额头抵在他腹部,这个角度,就像在……

孟桓启耳根一热,急急将人放开,低沉的嗓音莫名喑哑,“长极宫还有要事,朕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云镜纱红着脸乖巧点头,尾音绵软,“好。”

孟桓启轻触她额头,转身大步而出。

云镜纱目送他的背影走出视野,素手拂过双膝,眉尾轻轻一挑,眼里满是笑。

这一跪的效果还不错。

她挺满意的。

出了玉华宫,孟桓启停住,缓了片刻,沉声道:“去凤仪宫。” ……

“姑母,表哥他太过分了!一个婕妤而已,他居然让我不要去招惹。”

慈宁宫内,舒裳晚揪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

鎏金饕餮香炉上空香烟袅袅,浓重沉香弥漫在室内,香到有些沉闷。

金丝楠木雕花软榻上倚着一名五十来岁的妇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目光经过岁月沉淀极为稳重,从保养极佳的面容上可窥几分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右手缠着一串佛珠,指尖轻轻拨弄,她语调悠悠,“一入宫便封婕妤,想必你表哥应当很是满意,你让几分又有何妨?”

“我凭什么让她!”

舒裳晚气愤地揪着帕子,一脸不服,“再说,表哥也不喜欢她。”

太后扬眉,讶异道:“若是不喜,怎会让她进宫?”

舒裳晚丧着脸,跟打过腹稿似的,吐出一连串抱怨的话,“那姑娘与表哥是旧识,为给她寻个庇护,表哥才让她进了宫。”

“旧识?”

太后是真真切切惊讶了,“你表哥日日待着宫中,听闻云婕妤不过是乡野女子,盖因兄长登科才改换门庭,他们二人怎会是旧识?”

舒裳晚一脸郁闷,随口胡诌,“谁知道呢,或许是表哥离宫时认识的吧。”

孟桓启幼时离宫是太后心中永远的痛,提起此事,她不免怅惘,眼神带了怔然。

安静片刻,舒裳晚忽然一个激灵,悄悄抬眼去看太后,讷讷道:“姑、姑母,都怪我嘴拙,我不是故意的……”

“无事。”

太后勉强笑笑,“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皇帝好好的,哪有什么放不下的。”

话虽如此,太后眸光却暗淡下去。

“好了,既然她与皇帝早有渊源,只想寻个庇护,那便碍不着你。你啊,少去争风吃醋,多把劲往皇帝身上使,早些生个皇嗣,为皇室开枝散

叶才是正经事。”

太后殷殷叮嘱。

见她不再关注云镜纱,舒裳晚心下微松,低垂长睫盖住眼里神思,面上扭扭捏捏地红着脸道:“姑母,我会努力的。”

太后精力不济,不再留她,由嬷嬷搀扶着进了卧房。

等她走了,舒裳晚也起身回宫。

一行宫人浩浩荡荡走出慈宁宫宫门,她忽地停住。

丹莹不解,“娘娘怎么了?”

余光往宫内斜了一眼,又快速从飞荷身上掠过,舒裳晚勾唇摇头,甩甩帕子,心情颇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