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落下,满是凄苦。
舒誉皱眉,“我记得,你与昭昭成婚也有六年了。”
六年无子,是大有问题。 能等到今日才提出纳妾,已算是难得。
“一个妾而已,也值得她闹脾气?”
妾室入门,还不是仰仗她这个主母?若她在妾室之前有孕,实在看着不顺心,打杀了就是。
若一直无孕,去母留子即可。
舒誉道:“明日让你岳母去你府上劝劝她。”
许玉淮压下心里的喜意,“多谢岳父。”
许玉淮走后,舒誉与舒晋在书房内商谈许久,待冯夫人传膳,父子二人才散去。
用完膳,舒誉回了自个儿院子,舒誉闭着眼,由冯夫人按压肩颈。
“你明日去趟常远侯府。”
冯夫人疑惑,“昭昭怎么了?”
舒誉:“她多年无子,许玉淮要纳妾,昭昭闹脾气,你去劝劝她。”
冯夫人手上动作一顿,“怎么这么着急。”
“许玉淮今年二十有五,也该着急了。”
冯夫人勉强应,“好。”
说起此事,舒誉纳闷,“咱们家的男丁子嗣倒是一个接一个地出来,怎么到了姑娘就没了信。昭昭如此,宫里的贵妃娘娘也是如此。”
冯夫人眼神一抖。
舒誉并未注意,“改明你递张帖子进宫,提醒贵妃早些怀上皇嗣。如今陛下后宫虽唯她一人,可未来难保没有别的宫妃,不可让她人先行诞下皇子。”
冯夫人牵了牵唇,眼睑低垂,“妾身知道了。”
那头的舒晋也在与连茱说此事。
“茱儿,你明日陪母亲一同去吧。”
连茱轻点头,旋即迟疑道:“这种时候劝昭昭为妹夫纳妾,是不是太委屈她了?”
“她是我国公府的嫡女,谁敢给她委屈受?”
舒晋不以为意,“一个妾而已,若惹她不快,是打是卖还不是她说了算?”
一个妾而已。
连茱指尖微颤。
她也是个妾,若是有朝一日失了舒晋欢心,难不成他也会发卖她么?
连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
她与舒晋多年感情,情深义厚,虽因身份低微未曾扶正,可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尊称她一声夫人?
除了舒含昭,舒晋别的堂兄弟姐妹见了她也会称一句嫂子。
欢喜之余,连茱也会莫名觉得有些不真实。 有时她站在舒晋面前,可他的目光却透出轻微的怀念。
他在怀念谁?
连茱不知道。
她也曾旁敲侧击过,在她之前,舒晋可有心仪的姑娘,结果当然是无。
连茱茫然。
若无,他为何这样看她?
还是说,舒晋是骗她的?
可若猜测成真,他又为何待她这般好?
“怎么了?”
舒晋伸手抚摸连茱的侧脸,低沉的嗓音里含着独属于连茱的温柔。
带着茧的指腹摩挲着脸颊,带着轻微痒意。
连茱摇头,贴近舒晋,下巴放在他胸前,抬眸轻盈盈看他,“若我生不出孩子,你也会纳妾么?”
舒晋眸色转深,“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尾音轻轻上扬,像极了撒娇。
舒晋眸色转深,“没有如果若是,事实是,我们的孩子都六岁了。”
连茱蹙眉抱怨,“你怎么这样。”
舒晋呼吸急了一瞬,在连茱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疾步往榻上走。
“是我这阵子懈怠了,才叫你有工夫胡思乱想。”
连茱脸颊发烫,“阿、阿晋,放我下来。”
舒晋纠正,“叫夫君。”
柔媚到极致的女声轻柔唤:“……夫君。”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一夜云雨,连茱起身时全身发软,腰腹酸痛,靠在床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