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个时辰,孟桓启才披着外衣回来。
闻人故耸耸鼻子,目光在他身上打转,戏谑道:“怎么,从那姑娘屋里出来的?”
孟桓启冷着脸不理他。
前几日朝堂事多,他抽不出身去看她,今夜离开时特意去看她一眼,可谁能想到……
少女白皙柔嫩的肌肤似烙在脑中,久久不散。
孟桓启闭了闭眼,睁开时眸中清明,“卫焱人呢。”
候在龙案旁的高德容忙道:“在殿外,奴才这就去请。”
他转身出去。
“卫大人,陛下有请。”
一身黑衣,面覆银色面具的卫焱颔首致谢,“有劳公公。”
高德容请他入殿,待他进去后关上殿门,亲自在殿外守着。
“陛下,郡王。”
卫焱见礼。
孟桓启直截了当,“东西呢。”
卫焱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双手恭敬呈上。
“《道德经》?”闻人故凑过来,惊讶出声,念头一转,他叹道:“原来藏在里边了,难怪找不到。”
孟桓启敛眉翻看手中书籍。
哪怕落水前保存完好,终究还是有影响,书上许多字晕染开来,看不分明。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道字迹,应当是许玉淮的。
闻人故猜测,“会不会是用水?”
孟桓启摇头,“她从水中救起许玉淮时,这本书就在他身上,若是水,许玉淮不可能如此放心她。”
她他她的,闻人故默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
孟桓启丢了书,面色冷淡,“用火,一页一页烤。”
卫焱双手接过,“是。”
闻人故顺手把烛台拿过来,凑过去帮忙。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闻人故骤然激动道:“有了有了!”
快速把书递到孟桓启跟前。
孟桓启低头。
墨字上显现出了另一页字。
人名、时日,记得一清二楚。
越看,孟桓启神色越冷。 他看着最顶端那个名字,眸中幽暗。
闻人故低咒一声,“这些蠹虫!真该千刀万剐。”
“还有许玉淮,若他将这东西呈上,必是大功一件,偏他不走正途,尽想着钻营走捷径,与虎谋皮,也不怕被吃了。”
抬眼看着孟桓启,闻人故道:“表弟,这事我去安排。”
“不。”
孟桓启冷冷吐出一字,神情似尘封在地底的冰川,冷得冻慑人心。
“让人以最快的速度仿制一本。”
闻人故不解,“为何?”
孟桓启瞥他一眼,淡淡启唇,“鹬蚌相争。”
心念一转,闻人故乐了,“行,按你的法子来。”
孟桓启看向卫焱,颔首道:“去吧。”
卫焱拿好《道德经》,“臣遵旨。”
“等等。”
在卫焱转身之前,孟桓启又道:“安排几个暗卫去常远侯府,护好她。”
卫焱应:“诺。”
人走后,闻人故挑眉,“你那心肝怎么了?”
孟桓启眸色幽冷,“许玉淮要纳她为妾。”
“嘶。”
闻人故倒吸一口凉气,“我刚解决薛家那几个,又来一个许玉淮,他脑子没问题吧。”
舒含昭
不得发疯?
“这姑娘可真倒霉,救谁不好偏偏救了许玉淮。”
闻人故忍不住道:“表弟,你还是早些把她接进宫吧。”
孟桓启不语。
龙涎香充斥殿宇,案上香炉白烟袅袅,模糊了他的眉眼。
……
昨夜擦洗时没注意,今晨敏良发现云镜纱身上略有几处红肿。
她皮肤白,瞧着有些触目惊心,敏良吓了一跳,忙去给她取药。
尹寻春小声嘟囔,“姑娘怎么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