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熟悉。
从往来行人的穿着来看,住在这条巷子的人家条件应该不错,不说商贾巨富,但小富总还是有的。
环境宁静舒适,看来黄老夫人是用心了。
云镜纱:“平叔,带路吧。”
平福摆手,令小厮将马栓到一旁,应道:“姑娘前面请。”
云镜纱颔首,跟随平福进了巷。
准确无误地来到杨羡住的院子,平福敲了门。
“谁啊?”
云镜纱听见门内娇娇软软的少女声,不知想到什么,姑娘的嗓音露出欣喜,迫不及待开了门,“是许……”
门一开,见到站在门槛外的平福,姑娘脸上的笑僵住,“你、你们是谁?”
平福笑容温和,“我们是来寻亲的。”
他指着云镜纱,“这是我们家姑娘,家里双亲皆亡,前来投奔京城舅家,敢问姑娘可是姓应?”
杨羡摇头,“你们找错门了,这里没有姓应的。”
隔着帷帽,云镜纱看清了她的模样。
杏眼桃腮,鹅蛋脸小巧精致,眼神虽有些飘忽打量,但生了张美人脸,倒是难以令人生恶。
眉眼之间,的确与她有几分相似。
云镜纱有些恍惚。
倘若小圆还在,她的样貌应当与这姑娘更像。
这念头一出,云镜纱无声自嘲而笑。
她忘了,她与小圆虽是双生,但生得并不相像,就算小圆还活着,哪怕她站在她面前,想必她也认不出。
眼中波光晃荡,云镜纱道:“平叔,既是找错了,我们走吧。”
她微一颔首,“打扰姑娘了。”
平福对杨羡拱了拱手,“告辞。”
一行人在杨羡跟前走出巷子。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最前方的姑娘身上。
声音如此好听,也不知那姑娘生得是何模样。
应当很漂亮吧。
“姑娘,是谁来了?”
屋内丫鬟问。
杨羡回:“来寻亲的,找错了门。” 丫鬟“哦”一声,没再追问,“姑娘别在院里走了,那梨花都快被你摘完了,进屋去吧。”
杨羡悻悻应,“好。”
这几日她日日坐在梨花树下,只盼着许玉淮来时,她能第一眼看见。
可惜,他再也没来过。
杨羡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沮丧。
不过想到屋里的钗环首饰和漂亮衣服,她又高兴起来,笑着进了屋。
听完尹寻春转述的二人对话,云镜纱启唇,“安插个人进去。”
平福点头,“好。”
……
看完了榜,云镜纱和平福告别,带着尹寻春回了常远侯府。
敏良和芳音未归,院里静悄悄的。
尹寻春往正屋看了眼,眉头紧锁,高声道:“人都去哪儿了?”
踢踏声起,桃杏慌慌张张出了屋,紧张到嗓子发干,“姑、姑娘这么快就回了。”
云镜纱面色不改,“这是在做什么?”
桃杏避开她的目光,垂眼道:“奴婢看屋里花瓶脏了,擦一擦。”
“其他人呢?”
桃杏咽了口唾沫,“应是见姑娘不在,躲懒去了。”
“嗯。”云镜纱温声道:“我给敏良和芳音都放了假,这里没什么事,你也去歇着吧。”
桃杏低眉顺眼,“好。”
进了屋,尹寻春四处转了转,回到榻前小声禀报,“东西都在,她没拿。”
云镜纱眉眼冷淡,“只有她在院内,丢了什么东西,这不是明摆着是她拿的?”
尹寻春嘟囔,“算她有几分聪明。”
院外响起元义的声音,“云姑娘回了吗?”
“回了回了。”
桃杏去开门,迎了人进来。
许玉淮带着元义元福进了院,朝正堂走来。
云镜纱起身,“寻春,去沏茶。”
她迎了几步,“侯爷怎么来了?”
可真是稀奇,自从她进了府,许玉淮还从未来过她这院子。
许玉淮挥手,元义将手里匣子放在桌上。 “都退下吧。”
屋内只剩两人,云镜纱邀许玉淮入座,好奇问:“许大哥寻我有事?”
许玉淮指了指匣子,语气温和,“看看吧。”
“这是什……”
话未落,云镜纱动作顿住,眸色不明看着手中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