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脚步声进了殿,小太监恭声道:“陛下,卫大人求见。”
孟桓启:“宣。”
高德容服了一礼,恭顺退避。
他往外走时,一身玄衣,面覆银色面具,身形高大的男子与他侧身而过进了殿。
“陛下。”
行完礼后,他俯身在孟桓启耳畔低低道了两句。
孟桓启颔首,吩咐道:“去备上两盘蜜饯果脯。”
卫焱应,“诺。”
闻人故吃着松子百合酥,睨着孟桓启,“上次许玉淮进宫,你借口要赏他府中古画,去常远侯府找了一趟,没找着也罢,派人接着找就是,何至于你亲自去。去便去了,还带什么蜜饯果脯。”
他笑着挑眉,神色揶揄,“表弟,你不对劲哦。”
孟桓启不理他。
“啊。”
闻人故似想起了什么,咬了口百合酥,含糊道:“进宫时碰见太医院的周太医,据他所说,常远侯夫人误食了落花生,脸生红疹,很是可怖。”
“我记得,几年前太后娘娘曾说过她吃不得落花生,当时你我正好在场。”
闻人故好奇道:“你那表妹疯得很,好端端的,你整她做甚?”
孟桓启:“与你无关。”
闻人故习惯了他这表弟不说人话,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吃着点心。
本是诈他一诈,可他竟然没否认。
蜜饯果脯,明显是姑娘才喜欢的。
莫不是那常远侯府里藏了个绝代佳人,勾得他这冷血无情不近女色的表弟动了凡心?
他可真是,好奇得心都痒了。
第14章
傍晚时,天上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云镜纱静静看着雨幕。
今夜他应当不会来了。
她并不失望,只是有些烦闷。
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何时,若是接连几日都是雨天,那她短时间内就不能见孟桓启了。
托着腮,云镜纱食指在膝上轻点。
屋内点起了烛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云镜纱又绣起了香囊。 绣了片刻,眼睛发涩,她揉了下眼睛。
敏良见状忙道:“姑娘还是白日做吧,夜里容易伤眼。”
云镜纱从善如流,“好。”
她放下笸箩,起身洗漱,早早歇下了。
丫鬟们各自退去。
时辰还早,云镜纱有些睡不着,脑子里各种念头飞来飞去,不知不觉来了困意。
即将入睡时,窗户发出轻响,她一下子惊醒,惊疑不定道:“齐公子?”
“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复,云镜纱惊讶。
下着雨,他竟也来了?
惊讶过后便是喜悦,她披衣下床,“公子可有淋湿?”
嗓音关怀,却也有一丝隐蔽的雀跃。
孟桓启摇头,“并未。”
云镜纱将床头的灯点起,缓步走到屋中。
男子穿着玄色绣紫金孔雀宽袖圆领袍,玉带勾出劲瘦腰身,头戴金冠,尊贵非凡。
眉眼沾染着湿意,弱化了漆黑凤眼里的冷峻之意,轮廓分明,俊美无俦。
“身子不好,怎么还在找?”
他以为今夜叫他来,是为了给他东西?
云镜纱弯了下眼,“公子误会了,我是想把它还给公子。”
细弱的腕子托着木盒,盒子内,墨玉手串静躺。
“给你的。”顿了顿,孟桓启又道:“谢礼。”
“这太珍贵了。”云镜纱摇头拒绝,“况且,公子已经给过了,这我不能收。”
“给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
孟桓启淡淡道。
云镜纱一时有些为难,但见孟桓启态度坚决,只好抿唇笑了笑,“那就谢过齐公子了。”
孟桓启下颌轻抬,眉心微松,从袖中取出一物,“药苦难咽,这个给你。”
云镜纱把灯和木盒一道放在桌上。
孟桓启扫一眼,瞧见笸箩内快要做完的香囊。
颜色款式,像是男子所用。
他收回视线,落在身侧的食指动了动。 接过孟桓启手中之物,云镜纱解开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