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狗牌[废土] 句月 1472 字 1个月前

当酷烈的太阳西沉时,

你照耀在每个人的心上。”

琴声与诗歌结束了。

弹琴者的声音并不动听,但他轻诵这首小诗时,仿佛讲述着一个故事。

单无绮回味了一会儿:“好诗。”

“这是我师父写下的最后一首诗。”弹琴者道,“那时,诗歌专栏还没有取消,他的愿望,就是报纸能刊载他的诗歌,即使稿件每一次都被打回,但他依然乐此不疲。”

“你的师父是谁?”单无绮问。

“他已经死了。”弹琴者答。

单无绮愣了一下。

弹琴者没有再聊。

他拿着小竖琴,向单无绮行了个礼,哼着歌离开了。

单无绮在筑墙者的铜像下站了一阵。

月渐西沉。

单无绮眨了下有点沉重的眼皮,原路折返了回去。

……

第二天,火车站解除了封锁。

单无绮一行人乘坐火车,从外城回到内城。

一路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回去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单无绮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静静地思索着。

火车鸣笛刹停。

内城到了。 月台空旷,无人迎接。

单无绮第一个下车,尤娜紧跟其后。

单无绮看着空荡荡的月台,叹了口气。

尤娜捂了捂胸口。

波利·萨恩奇的那本笔记,被她贴身藏在心口。

单无绮将手抬在眼上,遮住耀眼的日光,把整个月台扫视了一圈。

“……没人啊。”单无绮喃喃道。

“不,人在那里。”安多尼突然出声了。

安多尼虽然块头大,但存在感很低。

他牵着揉眼睛的佩特拉,手腕上,由异种晶核制成的玫瑰念珠,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安多尼指向月台角落。

一个人影蜷缩在阴影里,似乎是睡着了。

单无绮走过去。

内城不似外城缺衣少食,但这个人有着黝黑的皮肤,削瘦的脸颊。

他的面容还很年轻,但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的制式服装不太合身,还有点皱巴巴的。

单无绮盯着他的左心口。

那里别着一枚漆色剥落的盾徽。

他是友爱部的人。

尤娜眉毛一拧,伸手用力拍他:“嘿,醒醒!”

坐在地上蜷睡的人,睁开了迷蒙的睡眼。

待看清眼前的情景,他一个激灵从地面上滚爬起来,又摘下帽子,不住地向众人道歉赔罪。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胸佩盾徽的人不敢抬起头,耳尖臊得通红,“我在这儿等了一夜,一直没等到你们回来,所以就眯了一会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阮禾轻声问道:“昨晚,外城火车站临时封锁了,你不知道吗?”

连连道歉的党员声音一滞。

他抬起黝黑的脸:“……啊?”

“好一个下马威啊。”尤娜利声道,“调查司好歹是团结部直属的司室,那些人竟然这么作践我们!”

接风的党员冷汗直流。

单无绮拍拍尤娜的肩膀,又看向接风的党员。

“让你等了一夜,辛苦你了。”单无绮关心道。

“没有!没有!”那人黝黑的脸苍白了一瞬,用力摇头,似乎极为惧怕。 单无绮盯了那人一阵。

那人低下头。

豆大的汗水一颗接一颗往外冒,很快打湿了他花白的短发。

单无绮笑了一声。

如果“蜂”是首长对自己的考验,那么,这个下马威,就是基地对自己的第一个考验。

她低估了“单副官”这个名号。

基地不是人类的伊甸,而是政客的餐桌,如果她无法拿起餐刀,她就会变成桌上的一盘菜。

单无绮柔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当场立正了:“我、我叫马格!”

“马格,辛苦你了。”单无绮拍拍马格的肩膀,“四部只派了你一人过来吗?其他人呢?”

马格的嘴唇哆嗦了几下。

他壮着胆子,瞄了单无绮一眼。

见单无绮言笑晏晏,不似报纸上说的面冷心狠,他用力咽了一下唾沫,内心忍不住叫起苦来。

被流放的单副官回来了!

这是马格,一个友爱部的底层小党员,在昨天下午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