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不可能有谁能无声突破她这个精神力异能者的精神屏障,站到足以刺杀她的危险距离!
难道是泽尔维准将?
阿芙拉心中一沉,倏尔回头!
却意外看到,一位背着配枪,穿着联邦军部轮值制服的陌生男性alha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
“两位,好久不见。”
alha抬起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前后不过眨眼间,茶色眼眸和棕色卷发逐渐变得幽深如墨,刚毅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和两人记忆中那张永世难忘的脸庞逐渐重合。
爱玛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愣了足足七八秒,才掐了一把旁边的阿芙拉:“天……我不会在做梦吧!苏遥?你怎么从乌托邦逃出来的!”
她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了一场宇宙爆炸,普通联邦民众曾对苏遥的失踪众说纷坛,但她们这些能拿到一些内部消息的虫族间谍,却能模糊猜到一部分真相。
苏遥或许没死,可估计,在无人能接触到的隐秘某处,比直接死了还要过的痛苦万分。
“嗯,花了一点功夫,杀出来了。”
苏遥恢复原本的容貌,将三年没打理后长到腰际的黑发随便束起,顺了爱玛的发绳捆上。
“杀,杀出来了??”
爱玛声音都走调了,震憾得眼睛发直:“你是说你一个人,从常驻虫兵三十万的乌托邦里,硬生生杀到港口,还抢走了唯一一台能空间跃迁的飞船??”
苏遥:“嗯……也不能说是一个人。”
爱玛刚要松口气,就被她轻描淡写一句“还带着不到一百个未成年的孩子。”噎得咳嗽起来。
“之后有什么打算,盟友?”
阿芙拉接受事实的速度很快,她拍了拍爱玛的后背给她顺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苏遥,提醒道:“虽然你似乎觉醒了远超常人的能力,但砸了王虫培养间谍的大本营,它这次真的会被你惹怒,说不定亲自下场要你好看。”
“唔,是这样没错,这下可能要流浪星际了。”
苏遥无奈地叹了口气,动作自然地走到茶点桌旁坐下,撕开爱玛的零食包:“真头疼啊,联邦这边我已经真·社会性死亡了,你们给我葬礼办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连个定性失踪的过程都没有吗……”
她抱怨着,吃东西的速度一点不慢,泡在培养液离足足三年滴水未进的下场就是,苏遥现在咬到什么东西都觉得真香。
阿芙拉:“就算真的定性失踪,难道你敢用以前的身份回来?”
苏遥拆零食包的手势顿了顿。
当然不能。
死去的英雄才是最好的英雄,她从虫洞里爬回来的消息如果真的传出去,也许下半辈子都无法从质疑和监控中脱身了。
“算了,没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苏遥抬起眼,深深凝视阿芙拉的双眼:“盟友,你现在胆子很大啊。都敢直接称呼‘那个家伙’的外号了。”
“当然。”阿芙拉微微一笑:“毕竟我不久前设计杀死了威廉元帅,喊它一声‘王虫’又能怎样?”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盟友。”
“不是你背刺主宰,导致它赖以为眼为喉的内应组贵族被接连拔起,我也不能接替你o组第一间谍的位置,有今天在陛下眼前的地位,你说对吧?” 气氛忽而凝重,变得针落可闻。
苏遥稳稳坐在桌前,背对着扶臂而立的阿芙拉,垂落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看不清神态。只留她指节轻叩茶杯,轻嗤一声,昂首饮落。
“省省力气试探吧,威廉元帅他老人家上个月还亲自指挥了一场防卫战,我也是会看军事新闻的。”
“你老婆快被你吓死了。”苏遥有气无力地说:“怎么,秘密研究虫语和咒印的事太顺利,找不到人分享,就拿我寻开心吗?”
“你说的对。”阿芙拉翘了翘唇,不知在赞同她说的哪一句,“虽然被偷走了破译笔记,导致一部分研究不得不从头开始……但你失踪前帮笔记找的那个研究对象很靠谱,我现在已经能屏蔽王虫对我和爱玛的视听监视,随意发言和行动了。”
“祝你们早日合力破译精神契约,恢复自由。”
苏遥嗯嗯地敷衍着,将阿芙拉说的那个“研究对象”形象从脑海里抹除。
一旁的爱玛这时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老婆”一词指的是谁,羞恼地冲过去和苏遥抢零食包:“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笨蛋,不许抢我零食吃!”
苏遥动作麻利地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卷,两个后跳,躲开爱玛伸过来的爪子。
“不要这么小气,爱玛。也许以后你想让我吃都没机会了呢?”
这话语中蕴含的信息太多,让爱玛愣在原地。
“你、你要走?”她语气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不舍。
“是啊,帝都可没有我的容身地,迟早会被王虫杀到眼前。”
苏遥轻轻放下擦嘴的餐巾,起身笑道:“宇宙那么大,总能找到我和那群孩子容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