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池之瑜的电话来了:“程程,我听好好说你准备回来了?”
“嗯。”
“好吧,你总是要回来的,也总是要知道的。”
“……嗯?”
程鸢挑了挑眉:“你说在什么哑谜?”
池之瑜沉默片刻,深呼吸:“程程,你之前说你看上了温泽楷身边的保镖,他是叫洛聿,对吧?”
再听到这个名字,程鸢有短暂的凝滞,三个月没见过他,却忘不了他,字面意义上的忘不了,身体记忆和犹如实感的梦中。
“是,洛聿,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池之瑜再次深呼吸,嗓音变得有些低迷:“他和柯彻认识,他们竟然认识……可真是太巧了!”
“柯彻是谁?”
“archer,我才知道,他姓柯。”
“啊……”程鸢眨了眨眼,“那是挺巧,不过这又怎么了?”
“他们……”
池之瑜停顿了好长的几秒钟,最后却像是突然泄气了:“算了,等你回来就知道了,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
“不是,我才离开三个月,你怎么说话变得云里雾里的。”
池之瑜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落,程鸢便没有追问,挂断后给齐好打去了电话。
一问,齐好也不知道,她又买了一窝虎纹熊仓鼠,最近还喜欢上了柯尔鸭,家里已经养了十来个小动物品种,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开动物园。
“我上上周见过之瑜,最近想约她一直都约不上,她的心情不好,我问她也没说,只说自己一朝被蛇咬什么的,之瑜也没养蛇啊,不懂……”
程鸢更云里雾里了,登机时间快到,她只能先挂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很快,也许是一直记挂她爸。
虽然她很恼火她爸非要逼她结婚,可父母离婚后,一直是她爸照顾她长大,虽然后来有了苏萍,父女俩无形中存在了些许隔阂,可终归小时候,她是被她爸驼在肩膀上看的这个世界。
她有过父母恩爱家庭幸福的童年,尽管后来没有了。
*
澜市晴空万里,程鸢推着行李箱从到达口走出来。
齐好说要来接她,程鸢没让,她回来的事情没告诉除池之瑜齐好之外的任何人。
程鸢停下脚步,一脸意外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洛……洛聿?”
他怎么会在这?他没离开澜市吗?不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间落地的?
程鸢满脑袋问号,对上洛聿那双黑而沉的眼睛,她莫名有些心虚,尽管她自认为自己离开前留了银行卡是很体面的解决方式。
“那个,我的眉笔落在飞机上了,我去去就——”
程鸢一转身,便看见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紧接着,她手边的行李箱被人接了过去。 手指碰到了他微微凉的手指,程鸢嗖一下就缩回了手,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她扯了扯唇角冷静下来。
“洛聿,你想干嘛呀?”
程鸢往后瞥:“那三个人是?”
洛聿:“上车。”
程鸢缓缓摘下墨镜,用余光打量坐在身旁的男人。
洛聿的脸还是那张好看的脸,身上却不再是从前的简装打扮,西装领带,手腕上戴的表是她最喜欢的某个奢牌,他的这款一百二十万。
还有,刚才司机开门时好像叫了他一声洛总。
她没听岔吧,哪来的总?
程鸢舔了舔嘴唇:“洛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西装。”
洛聿扭头:“你喜欢?”
“咳咳……”
程鸢忙碌地挽了挽头发,“你问得好直接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咦,你脖子上?”
程鸢注意到他右侧脖子有一条很浅的红痕。
“不小心划的。”洛聿漫不经心:“你那晚弄的已经消了。”
司机瞟了眼后视镜。
程鸢眉梢一抖:“……”
别说指甲痕了,都三个月了,她就算往他脖子上啃个血牙印都该痊愈不留痕了吧!
“洛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洛聿看着她,深邃的眼中多了几分锐利:“然后呢,你觉得你这样说,我就不该有脾气了,对吗?”
洛聿还是那张脸,但他身上透出的气场已经全然不同,看似平静,实际处处散发出一种渗透式的强势,双面相,这是程鸢最不喜欢接触的一类人。
“我只是觉得,我们就算,那什么,也是……很平和的关系吧?”
洛聿没说话,沉默。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餐厅门口。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家。”
洛聿推门下车:“程董在里面。”
程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