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被风吹得来回轻晃,忽然咣当一声惊响,程鸢睁开湿润的双眸,眼中满是茫然,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盯着天花板。
一秒,两秒,三秒。
“——!!!”
程鸢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轰的一声脸烧到了耳后根。
靠了,她竟然……会做那种梦?!!
刚才的咣当响是她的腿不小心踹到了矮几,空的琉璃果盘滚到了地毯上,还好没碎。
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水晶灯全开着,角落的黑胶唱片机也还在循环播放着音乐。
程鸢垂眼盯自己的手背,什么都没有,真的是梦。
好真实的梦…… 她是不是还说梦话了……
还好她是在房间里睡着的,这要是在外边,在sa会所什么的地方做出这种梦,程鸢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人固有一死但绝不能是社死!
纱帘晃动,有淡淡花香被吹了过来,程鸢闻了闻。
蓝港岛的顶级酒店不少,威斯丁酒店不算to1,但这家酒店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入住十五层以上的宾客可以向酒店提出一个心愿清单。
即哪怕是你想要每天早上吃到蓝港岛几百公里以外的一家百年早餐店里的早餐,只要是酒店力所能及的,都能开着直升机去为你达成心愿。
程鸢没那么多浮夸的要求,只提了要她的房间里每日都更换新鲜花束。
“可以的女士,请问有指定的花吗?”
“不,随机。”程鸢说。
她喜欢开盲盒体验。
今天送来的是一束白色重瓣香雪兰,花香是淡淡冷冷的清香,有点类似柠檬。
洛聿身上也总有淡淡的青柠香味。
“怎么什么都能想到他身上去……”
程鸢嘟囔了声,一骨碌从躺椅上起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她把手机捡了起来,一看时间竟然八点了,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程鸢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揉了下眼睛。
算了,熟睡中被梦惊醒这会儿困意还没散呢,她也懒得听什么小提琴了。
如果是赤膊拳击她倒是可以考虑拖着身体去瞧上两眼,但现在,程鸢转身一头扎进了床上继续睡。
*
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程鸢起床洗漱,换了条蓝绿交织的油画裙吊带裙出门,从进电梯开始就成了许多人的目光所至,更有人过来问她品牌。
“这个世界上仅此一条。”
程鸢颇为自豪地说:“这是我的好朋友亲手画的。”
“拥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是的。”
裙子本身是普通的白色吊带裙,上面空山晴滴翠的油画图案是齐好亲手画上去的,裙摆走动飘逸飞扬,程鸢穿上它,就像穿梭在绿野晴天道里的自由精灵。
拒绝了一位白人帅哥的出海邀请,程鸢独自走进西餐厅,选了张靠窗位置,点餐后,她随口问了句昨晚的小提琴演奏今晚还会不会有。
“sorry女士,昨晚并没有小提琴演奏。”
“嗯?没有吗?为什么?”
“因为演奏小提琴的乐手临时被调走了。”
卢卡斯被调走了,就在他们下船后一个小时左右,他接到了调去另一座岛屿分部酒店工作的安排。 兼职工作不稳定也算寻常,程鸢没有深想,只是她这个人最嫌闷,就喜欢嘴碎健谈的人,卢卡斯挺会讲故事的。
但很快,程鸢就在酒店的健身俱乐部里认识了五个也是单独过来旅行的人。
有异国的,也有国内同胞,再一细问对方竟然也是澜市人,只不过常居国外。
“你们也太有缘了吧!”
“快点认识一下!”
年轻男人微微一笑,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梁信。”
他报的大概是真名,程鸢回以一笑:“theresa。”
程鸢交朋友第一看眼缘,这五个人长相都不错,性格也很健谈,异国文化的交流碰撞能带来许多新奇的认识。
他们约了一起去往蓝港岛附近的风情小镇闲逛,一起吃了日料,法餐,程鸢也邀请他们吃了一顿中餐。
梁信说:“多亏你的推荐,我很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中餐了。”
程鸢第二天有去玩高空跳伞的计划,问他们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