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被抛到了床上,身体柔软地向上反弹了一个弧度。
洛聿以为她会喊疼,会大闹脾气。
不想她的反应却是把手伸到他的腰腹,猫爪似的挠了几下,涨红的唇瓣哼唧了两声,说:“还要……”
要他吻得再重一点。
她喜欢和他接吻,很舒服,强大不可控的生理吸引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甚至和他从前完全不认可的那套‘程鸢歪理’对应上了。
一男一女,氛围不错,你情我愿。
彼此身体的契合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无垠限度,只是从下半夜开始,程鸢开始推拒说累。
洛聿的身体太过强悍,她吃不消,水光盈盈的眼眸每瞟他一眼都满含控诉。
她娇蛮得不得了,他不停她就屈腿踹过去,他的掌心能够完全覆拢的赤足此刻正肆意的踩碾在他的腰腹上。
洛聿定定地看着她,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划过她白嫩柔软的足弓。 眼前这张明艳高贵的脸充满了柔情的绯色,尽管这只是来自于人类探。索身体后的本。能反应。
洛聿圈住她的脚踝往上抬,他愿意让她的赤足踩到自己的肩膀上。
然而这并不代表臣服,洛聿缓慢欺进,声线变得极其低哑。
“大小姐,我说过,我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些男人。”
站在欲。望之海的悬崖边缘,如果焚身下坠就能拥有她,那么他愿意。
“什么时候停,你说了不算。”
霪雨下足整夜,宣告盛暑的逝去,第二天是立秋,新的时令。
他们从夏天吻到秋天。
*
洛聿第三次推开房间门走进来,程鸢依然闭着眼睛沉睡在床上。
她喜欢侧着脸趴着睡,巴掌大的小脸半张都陷进松软的枕头里,卷翘浓密的眼睫毛垂落在眼下。
睡着的她没了清醒时那股张牙舞爪,显得过分乖巧,头顶甚至有一小撮拱起来的头发,很可爱。
洛聿伸手把那撮头发抚了抚平。
洛聿上身赤。裸,下半身穿了条灰色宽腿休闲短裤,微湿的碎发凌乱散在额前,清爽干练的少年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抱着球出去运动的男大学生。
然而往上看,人鱼线从腹股沟延伸至髋骨,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属于成熟男人的顶配身材。
他的腰腹上横七竖八交错着许多的指痕,背上更多。
这都是从夜晚放纵到清晨的后果,每一条痕都代表了她一次情绪决堤,有些红痕甚至渗血结痂,然而在洛聿看来这只是猫爪似的小力,丝毫不觉得疼。
洛聿握起程鸢搭在被子上的手,她的甲型很长,甲面上贴了许多他无法理解的配饰,尽管的确很好看。
昨晚她曾经控诉:“洛聿,你把我的钻弄掉了。”
分明是她太兴奋胡乱挠他才弄掉的。
“你马上赔我。”
“怎么赔?”
她眼眸清亮,“你躺下,我要在上面。”
那时她大概已经酒醒,但仍然不知天高地厚,习惯了一定要在嘴巴上赢过对方,完全不计后果。
程鸢根本不知道在上面吃的苦头会更多,她只是对未知有着强烈的探索欲,两次她就后悔了,想退开,想逃走。
洛聿淡淡一笑,扣着她的腰往下一按,无缝填满的一个重吻,程鸢刹那间泪腺决堤,水液不尽。
她原来很会哭,只是也很会当场报复,立刻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只是没什么杀伤力,牙齿甚至和身体的颤抖频率达成了一致。
她分明是在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是你自己要的。”
“现在又不敢让我听到吗?” 当初他就说过,想玩他,最后被玩哭的那个人只会是她。
洛聿搂着她腰转换彼此位置,他吻去她眼角的泪珠,程鸢扭着头不让他亲,嘴唇断断续续哼唧着,说不出是舒服还是不满。
大小姐的要求多得不得了,一会儿嫌吻得太轻,一会儿嫌重,无理的,蛮横的,新奇的,胆大妄为的。
洛聿从前只是认为,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巧言令色,十句有九句是假话。
然而现在,她饱满的唇,莹润的小脸,整个人明媚又娇憨,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她的确应该永远高坐在大小姐的宝座上笑泯众人,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也都该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洛聿俯身吻向她的手心,再把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从今往后她的任何要求,无理的蛮横的,新奇大胆的,她想要什么,想怎么玩,他都能满足她。
无条件的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