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负雪干净得人如其名,霜雪一般。
若对他全盘交代后世之名,想必当年的小赵负雪,连靠近她都不会靠近。
眼前的师尊,却没什么可瞒的,反正她当年传闻,他最清楚不过。
赵负雪眼底氤着风暴,封澄见状,又想往火上浇两桶油,谁料话音未落,身上却忽然一凉。
赵负雪将她的素白寝衣以灵力震碎。
四处纷飞的簌簌衣料中,封澄缓缓地睁大了双眼。
赵负雪平静地看着她的脸,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赵负雪便单手扣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按倒在冰棺上。
在后背接触到冰棺,冰得她周身一激灵时,封澄终于迟钝地意识到。
——等等。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封澄都从未在什么人面前不着寸缕过,即便是与少年赵负雪情到浓时,二人也隔着泾渭分明的寝衣。
封澄恼羞成怒,抬腿便下了狠劲,提起膝盖,便向赵负雪腹部顶去,她身体强度远非一般修士能比,这一击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即便是灵石也该被踢碎,谁料赵负雪闷声受了这一击,只偏头,唇吻触上她柔软的颈。
脖颈骤然一痛,封澄感觉到有血珠从颈侧缓缓地流了出来。
赵负雪一咬毕,抬起脸来,面上多了几分封澄看不懂的阴沉笑意。
痛过之后,便是一路湿漉漉的、轻轻的啄吻。
“既然贪恋肉身之欢,”赵负雪面无表情道,“那便享受当下。”
他的舌尖停留,印下了一个惹人遐想的红痕,赵负雪好整以暇地看着封澄的脸色,冷笑道:“只是阿澄,会吗?”
此话正中红心,封澄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咬牙几度挣扎,脖颈血珠极快向外涌动,偏生浑身灵力却不听使唤,她倒想用赵负雪咬出来的血化十八般武器向他身上招呼,可奈何这血里头连半分灵气都没有了。
赤身居于人身下,封澄不是傻子,即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将要发生什么简直是顺理成章、毫无意外。
意外的,只是做这件事的对象,是她师尊。
封澄没料到赵负雪不光没被恶心走,还变本加厉,甚至说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咬牙切齿,浑身都在发抖,啪地一声,直直地抽在了赵负雪的脸上。
“滚。”
赵负雪偏过头去,如妖似仙的脸上印着显眼的红痕,他只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她脖颈的伤口,低头,不由分说地舔吻上去,血液止住了。
他放开她的双手,转而移向了封澄的脚腕。
空气有些冰冷,激得封澄忽然有些瑟缩,赵负雪的手指把玩着她的脚腕,在小腿伤疤处轻捏着梭巡。
他依旧是毫无表情:“想试试吗,师尊教你。”
第80章 我知道的
今天又到了赵狩值班的日子。
照例,他站在地室口前,认命地穿起自己贴满火灵石的冬裘,一旁换班的修士却悄悄道:“兄弟,火灵石不用贴了,里头不冷了。”
正在穿皮靴的赵狩抬起头;“?” 修士神神秘秘地低下头:“这几日家主将灵气撤了不少……那位醒了。”
赵狩愣住了。
邪修头头封澄的尸身存放于第一天机世家,这件事在相当广泛的范围内,并不是秘密。
得知这讯息的刹那,赵狩的脑中是一片空白的,他慢慢地蹲下,动手把火灵石一枚一枚拆下来,不防,手上被那尖锐灵石扎了个不小的口子。
修士吓了一跳,忙掏出身上药包来为他止血,口中骂道:“你个找死的,若火毒入体,还要不要命了!”
赵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包的手,又是怎么进
到地室里面的。
入骨寒气果然不如从前强烈,完全在一般修士的承受范围之内,他握着剑,口中不轻不重地叹出几口雪白的雾气。
地室最外层的大门上是一只狰狞的、择人欲噬的兽类,他拿起腰牌,将腰牌放进大兽的口中。
他有些紧张地理了理鬓发,抚了抚袖口。
沉重的石门缓缓地张开。
地室极大,值守修士需添灯、更换灵力耗尽的阵符,以及将过于厚重的冰层以火灵力除去,以免整个地室被家主的灵力彻底封住。
在看到今日的阵符时,赵狩的眉轻微一皱。
它干枯陈旧地糊在冰室之外,其中灵力被耗得一干二净。
如若按灵力的损耗来算,一张符,足以撑上三日,而昨日的修士必然是检查更换过阵符的,短短一日耗成这个样子,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有人曾尝试破阵。
赵狩的心跳骤然有些加快,他抬手,将干枯的符纸从墙壁上揭下,叠了叠,放进胸口之中,随即转手摸出一张黄纸,提笔正要向上画,指尖伤口却忽然传来一阵灼烧似的剧痛。
“哎——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