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怎么能舔?

赵负雪又攥了攥她纤细的脚腕,察觉到她刹那的失神,莫名脸上有些阴沉,紧接着低下头去,再于脚踝上落下个吻,强行将她的注意力拧了回来,他注视着封澄有些无神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这种时候还敢走神。”

紧接着,他手指似乎向上了些,封澄当即被吓了一跳,急促将腿往回抽,忽然从足心到小腿传来一阵拧过去似的剧痛——太急,拧着筋了。

赵负雪脸上本来有些阴沉,如同山雨欲来,忽见封澄痛色,他霎时脸色一白,抬手便向封澄周身大穴查验去,谁料封澄只艰难地指着抽筋的左腿,挤出气音:“……抽,抽筋。”

赵负雪定在原地,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兴师问罪,妒火欲燃,旖旎气氛一触即然,最后因她一个抽筋,莫名演变成了这番滑稽景象。

赵负雪不轻不重地按着她腿上穴道,平静道:“好些了吗?”

腿上痛楚已经去全然褪去,封澄怔怔地点了点头。赵负雪心中也担忧封澄这副身体,于是便将封澄的腿放下,忽然她却开了口。

“抱歉。”

以封澄眼下的恢复程度来说,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绝对称得上一句艰难,赵负雪微怔,片刻,定定地看向了封澄。

封澄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赵负雪的回答,在长得几乎能把人吞没的寂静中,上方忽然传来了一声极低的笑音。

朦朦胧胧地透过她的耳朵,仿佛溺水的人听着岸上的声音似的。

“对谁说的,”他慢慢道,“是我,还是他。”

封澄怔怔,沉默了。

都有。

在一醒来,见到赵负雪的刹那,一切便在不言之中了。

赵负雪曾对她道:

“——因果不可违背。”

当时封澄什么都听不进去,可赵负雪当时也未强劝,当时她只觉师徒二人经了那些错事,与相处一道上温和了许多,现在一想,哪里是他放手?

分明就是他知晓,无论怎么劝,事情都会原原本本地回到该有的轨道上。

就如同赵负雪眼下依旧坐着轮椅,心脉不足,毫无变化一样。

当年她与少年赵负雪相处时,夜间抽筋,深夜孤灯摇曳,少年赵负雪揉着惺忪睡眼,手指停于她的小腿,拇指却半贴在伤痕上,抚摸得小心翼翼。

一如方才赵负雪。

封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他便是被她救下的“赵负雪”。

封澄心乱如麻,而赵负雪只是略微勾了勾嘴角,他垂了垂眼睛,片刻,吻又重新落到了封澄的腿上。

这次的位置,向上到了过分的位置。

“不接受,”他自然而然地向上吻去,“清醒过来,再算账。”

封澄的瞳孔剧烈收缩,肌肉紧绷了起来,登时脑子便一片空白了。

那已经是以师尊身份,不该触碰的位置了。

神魂颠倒间,她莫名想到,她与赵负雪的师徒伦理,当真是到了荒谬的地步了。 不知过了多久,封澄几乎全身都被赵负雪磋磨过了,她身上的肌肉几度抽搐,每一寸的皮肤皆浮着热意。

始作俑者却淡淡地坐起身来,抬手,取过一旁素白寝衣来将她包裹好,又将她轻轻拢入怀中。

封澄筋疲力尽,无力挣扎,疲惫不已地蜷在赵负雪怀中,赵负雪抱着封澄,踏上了冰棺的台阶。

冰冷的石室,赵负雪赤足而行,白衣于身后层层铺开,墨发逶迤,脸上虽苍白,却仍是如妖似仙的颜色。

她模糊地看着赵负雪冷硬的下颌线,心头怔怔的。

当年赵负雪从长煌大原将她捡来时,她便是这般仰望着他的。

八方那缺德的黑毛大叫驴行事恶劣,可它并不说谎,她的确离开了四十七年。

四十七年的岁月横亘在二人之间,连同从前荒诞的仇恨与情意,都随着此事的尘埃落定,被提到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又或者,被酿成无法轻易开口的程度。

她不甚自然地偏开了头。

赵负雪抱得极稳,不知过了多久,封澄忽然感觉呼吸入肺的空气寒冷了许多,艰难一抬头,在看到眼前景色时,登时目瞪口呆。

赵家禁地,静水坛!

封澄当即就要挣扎——开玩笑,这种地方岂能沐浴!

当年赵负雪灵力暴乱,寒气时时溢出,那些溢出的寒气无处存放,出去便要伤人,于是只能以阵法困于禁地之中,日子久了,竟凝成实质,化作了寒潭。

里头有一滴算一滴,统统都是至寒灵气的精华。

她当年来替赵负雪取药时不小心落了下去,便冻得七八日没去杏堂,此时看赵负雪意图,竟然是打算再让她进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