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封澄垂眸看着嚎出声音的陈云,手上的长枪又一次对准陈絮,他猝然睁开眼,目光与对面天魔的竖瞳相对。
她冷冷道:“我赶时间。”
***
赵负雪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身边众人皆无影无踪,颛安峰主殿还是那个颛安峰主殿,只是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他警惕不已地按在剑上,不料一把雪白的剑从他胸口当胸穿过!
这把剑他再熟悉不过——见素!
‘赵负雪’收剑,漠然走到了他的前面:“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没用。”
赵负雪吐出一口血来,他咬牙,飞快几下封住大穴,止住出血:“你这,岂不是,把自己骂了进去。”
不料‘赵负雪’似乎是颇为意外,他微微偏了偏头,嘲讽道:“哦?”
赵负雪抬眼死死盯着他,他从第一面时,心中便觉得诡异,见了这熟悉的灵气与当胸一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人会比自己更熟悉自己,他的剑,没人会比他自己更为熟悉。
“为什么?”赵负雪道。
‘赵负雪’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错,虽然没用,但脑子没烂到家,为什么?你接着猜猜。”
这个你猜,令赵负雪莫名地想到了封澄。
赵负雪强行将跑偏的神扯回,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了剑柄上,他平复呼吸道:“让我继续猜猜——你比我长得老,灵力也是我现下不及的,你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多少年之后?”
‘赵负雪’垂着眼睛,唔了一声:“不错,八九不离十。”
随即,赵负雪又道:“……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赵负雪’含笑:“说。”
赵负雪感觉有些发冷,失血的感觉一点一点地侵袭他:“封澄,你认得她吗。”
‘赵负雪’一怔,随即又笑了:“怎么。”
“认不认得。”
赵负雪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那‘赵负雪’却不答他,只觉得很好笑似的,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少年赵负雪心中本就觉得封澄那到处跑火车的嘴不可信,世上哪有什么乱时之事。
见后日自己这般反应,他更是放下了心去。
‘赵负雪’抬起手来,平心而论,赵负雪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比他自己,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他并没有继续对他出手,他好像只是为了抬起手来,看自己手上的掌纹。
“你得死,”他喃喃道,“你死了,她才能好好地活着。”
她?
赵负雪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她”又几分诡异,又联想到他此时连过去的自己都要杀掉的疯癫模样,一个令他不敢置信的答案缓缓地浮现到了他的眼前:“你,还……还……?” 他的心底掀起山呼海啸,他心中有八分疑惑,还有两分微不可查的惊悚。
‘赵负雪’看着他,嘴角勾出个嘲讽莫名的弧度,半晌,点了点头:“很意外”
刹那时,赵负雪好像被当空一道雷从头到脚劈了个透彻似的,他的心脏剧烈收缩起来,他头晕目眩,甚至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可偏生此时,他却懵得根本顾不上什么死不死的,他慌张道:“是谁?”
‘赵负雪’看着他这副心慌意乱、小鹿乱撞的模样,勾了勾唇角。
“你不知道吗,”他笑道,“不和你说。”
好似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泼下来,赵负雪霎时被定在了原地,半晌,一股莫名的恼意冲上了他的心头,赵负雪忍不住道:“我知道什么!”
‘赵负雪’的目光停在了他胸口的血痕上,半晌,嗤笑一声,道:“自己都保全不了的人,瞎操什么心。”
赵负雪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他站在原地,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剑柄,偏生那‘赵负雪’又道:“我们已经三拜过,是夫妻了,不过她大概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