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她眼尖地注意到,赵负雪的手上还有一只小小的葫芦。

“喝酒了?”

她所熟知的赵负雪是饮酒的,他久病,一是需饮药酒,二是镇痛,但他从不饮得过多,似乎也只是几口的量。

树梢一动,赵负雪带着一身夜露气,像只振翅的黑鹤一样落在了他的身边,封澄鼻子很尖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当即微微讶异道:“还喝了不少?”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了。

今日那胭脂,对赵负雪的冲击,已经大到了令他不得不借酒浇愁的地步了吗?

赵负雪敛眸看她:“壮胆。”

没等封澄想出有什么事需要赵大少爷壮胆,赵负雪便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皱眉道:“回来这么晚,上山喝药。”

封澄道:“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赵负雪好像很不耐烦,低头看着封澄亮晶晶的眼睛,又强忍下了什么,叹了口气,无奈道:“什么。”

封澄从腰间摸了摸,摸出两个布包来,丢给赵负雪:“回去再拆开。”

两只小布包稳稳地落在赵负雪手心,他怔怔低下头,脸上忽然就有些红了。

待二人来到了封澄所住的山下,赵负雪却忽然变了脸。

“你来做什么。”他道。

温不戒站在月下,风度翩翩地抬了抬手中的药罐:“知道姑娘回来,我便一早候下了。”

赵负雪道:“药已熬好,侠医多虑了。”

温不戒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赵负雪:“这是新的药方,不苦。”

一听不苦二字,封澄登时眼睛一亮,大喜过望地上前道:“侠医公子医者仁心,快快快,山上坐,别在下面吹冷风。”

二人有说有笑,赵负雪站在一旁,周身萧瑟,莫名感觉自己大概要醒酒了。

“叨扰了。” 三人上了山,进了屋子。

从陈设上来说,陈家对封澄的屋子是下了些功夫的,兴许是知道她身为血修,于是屋内陈设摆件,皆是阴沉沉黑乎乎的血修之风,温不戒道:“我初次来时,倒还不是这般摆设。”

“那是在我的客房。”赵负雪凉凉道。

温不戒风度翩翩地当没听见。

赵负雪将手上的杂物小心地放置好,一回头,却见封澄已然给温不戒倒上了水:“这是我今日在山下买的,我喝不惯这里茶水,便买了干果子来泡,公子尝尝。”

茶水颜色的确不一样,是红彤彤的颜色,看着相当喜人。

赵负雪鬼魅似的坐在了封澄旁边,低头,一张脸上说不出的委屈,他控诉道:“我的呢?”

封澄:“?”

封澄也是服气了:“上次给你买甜水,你一口没喝,我可看着呢。”

第18章 有人喝醉了

或许是快到了龟祭的时候,夜间的陈氏山庄也不像往日般寂静,时不时便有人声脚步声,温不戒细细为封澄把脉,沉吟片刻,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封澄注意到赵负雪的注意力登时转移了过来,沉吟片刻,封澄道:“先说好消息?”

温不戒笑着瞥了赵负雪一眼:“我治病救人之时,从不许第三人在场。”

此言一出,便像是在隐隐要爆发的火山之上又凭空添了一把干柴,果然,赵负雪脸色一沉,封澄以为他要提剑了,不料赵负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冷哼一声,走路带风地去了外间。

封澄心有余悸:“我刚才手都伸到桌子下了,就等着他动手,我便掀桌。”

温不戒道:“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医者,赵公子是聪明人,也是有心人。”

有心人?

不待封澄再问,温不戒便一转话头,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封澄从未在温不戒脸上见到过的凝重:“先说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