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渝哪里去了?”江漾好奇问道。
“她被关起来了。”江芸芸不遮掩地说道,“你知道她在那里吗?”
“祠堂?”江漾认真想了想,又问道,“难道在小黑屋?”
“小黑屋?”江芸芸好奇问道。
“听说我哥哥以前不读书,爹就把人关进小黑屋,一关就是好几天,不给吃不给喝的,那个地方可吓人了,黑漆漆的。”江漾皱着脸说道,“江渝那个胆子,会被吓哭吧。”
“小黑屋在哪?”江芸芸皱眉问道。
江漾呆了呆,捏着糕饼:“不知道耶,江管家知道的,我也是听章妈妈的,而且哥哥就小时候被关过,那个时候每次一关就会生病好几天,姐姐就会抱他哭,我也跟着哭,江蕴那个没用的也哭。”
江芸芸听得直皱眉。
江如琅的丧心病狂每次都能刷新认知。
江漾拖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江芸芸,冷不丁:“你是不是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啊?” 江芸芸看了过去。
“我猜的。”江漾笑眯眯说道,她时常给人天真不知事的感觉,偏又偶尔让人明白她的通透明白,“你们有事不会来找我,但你们来找我一定都是有事的。”
江芸芸沉默了。
她没想到江漾这么敏锐。
“江家是江苍的,我的未来我自然会去挣。”江芸芸低声说道,“大夫人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的。”
江漾怔怔地看着他,随后突然笑眯眯说道:“这个府邸本来就是我们曹家建的哦。”
—— ——
李达怔怔地看着天窗外的景色。
他一开始确实魔怔了,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但昨夜那个蒋平说的话却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事情都是你一个人背了,可有为你的妻儿考虑。”
“江家要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
“你全都交代清楚,江芸熟读律法,看在周鹿鸣的面子上,能为你争取更轻的刑法。”
“两条路虽都不是活路,但其中一条可是人人唾弃的死路了。”
李达沉默着,想起昨夜看到自家儿子和老妻泪眼汪汪的样子。
江家的钱到现在还没拿到手呢。
他的妻子已经年迈,他的孩子还未娶妻呢。
“来人啊,给我去找江芸,我有话要同她说。”他突然扒着门框嘶声力竭喊道。
钱,只要江芸给他钱。
他就招了。
江家,休想再踏着他的骨头平平安安过好日子了。
不远处的江来富在混混沌沌中被那一声吓醒,恍恍惚惚间想起这是李达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他爬了起来,趴在门栏上,挣扎着想要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许久之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江芸来了。
——他真的来了。
——江如琅怎么就放他出来了!
江来富跌坐在地上,他儿子的话清晰地在脑海中回荡。
——交代,原来这就是交代。
——把我舍弃出去的交代!
——好狠心的江如琅啊。 他坐在黑暗中,不远处的蜡烛发出黑黑的烟,烛火时不时跳动着,牢房内总有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江来富脸上神色阴暗不定,许久之后,他却突然轻笑一声:“你不仁,我不义。”
—— ——
李达的供词深夜被送到陆卓案桌前。
“原来都是江来富指使的。”匆匆赶来的程钰惊讶说道,“江来富和周鹿鸣无冤无仇,为何想杀他。”
“不过江来富为何要一直监视周家啊。”
陆卓看着那张供职,半页纸张,全都是周家的事情。
一个周家,原来就是这么散的。
被一个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人弄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