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待在潮东吗?
川录闲声音更哑了:“回宁北。”
“……回?”唯因双眉挑起。
见她疑惑,川录闲想解释,可开口嗓音却像是一张砂纸,她费劲清几下嗓子,眉心出现浅浅的褶*皱。
唯因赶忙捂住她的嘴,说:“你别说话了,你要去哪儿我都跟你去,你不用向我解释。”
川录闲垂眼,再抬起,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走吗?”唯因把手收回来,“你点头摇头就可以了。”
迟疑几瞬,川录闲再次点头。
“真的……不用等到中午吗?”唯因小心翼翼地继续问。
万一呢万一呢?她不敢说这句话。
却也不出所料,川录闲最后环视一圈这里,之后在潮东秋日的阳光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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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因以为她会直接和川录闲瞬移到宁北的哪一个地方,但川录闲选择了高铁。
商务座的车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座位连在一起。
上车之后唯因感觉川录闲已经要到了闭眼就能立马睡过去的程度,但她还是先打了个电话。
她靠着椅背,双腿一曲一直地随意只着,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搭在大腿上,食指无意识在轻敲。
说话时嗓子被火燎过似的,眼睛也几次快要闭上。
唯因听她讲话,从她断断续续几句话里听出来她应该是在和家政公司的人对话,像是在找保洁阿姨。
这通电话不长,一两分钟就结束,最后川录闲重复了一遍地址,再“嗯”了声,受难的嗓子才终于得到休息。
她彻底闭上眼,手机被她放到桌板上。
唯因是想问她的,但还没张嘴就憋回去。还是别让她再说话了。
列车还停在站台上,看出去是钢筋水泥的灰色,唯因偏头从一个扶梯看到另一个扶梯,在列车员来向她确认她们的到达站时“嗯嗯”应了两声。
“请问您需要毛毯吗?我们这边可以提供。”高挑温柔的列车员温声询问。
“啊……”唯因不知道该不该要。
脑子里纠结的时候,膝盖被轻轻一碰。
原来她还没睡着。唯因蓦地坐正,忙不迭对列车员点头。
等温柔列车员把两床一次性薄毛毯拿过来,唯因赶紧接过,一床原封不动放在小桌板上,另一床她展开盖到川录闲身上。
给川录闲盖好“被子”,唯因正要坐回去,又看到这人头发还好好的绑在脑袋后,看上去怪硌人的。
知道她还没睡着却并不想动,唯因伸手,动作小心地帮她把发圈摘下来。
顺着把发圈带到自己手腕上,她再用手作梳子给川录闲把长发理顺。 动作的时候她听到川录闲轻唔了一声,应该应该是觉得挺舒服的。
唯因动动脖子,得意满足了。
待手指拆开最后一处打结,她唇角挂着不明显的笑,要收手时看见川录闲睁开了眼,不太实的目光望着她。
心虚。唯因吞口水,讪讪把双手都收回来。
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她没做什么啊。唯因撇起一边嘴角,神色变得理直气壮。
她坦荡看过去,问:“怎么还没睡着?”
川录闲半眯双眼,用气声回另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们现在回我在宁北的家。”
“你在宁北的……家?”
“也可以说是在宁北的,房子。之前买的。刚才找人去打扫,我们回去要五六个小时,应该正好。”
所以她选高铁回去。
听了解释,唯因心里疑惑全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点头权当回应。
看见她点头,川录闲艰难眨眨眼,声音更弱道:“我有点困了。”
“那那那你快睡。”
不过几秒,唯因就感觉到身旁之人的气势一寸一寸低下去,她转头,似偷似窥地看过去。
竟从川录闲安静的睡颜里看出几丝乖巧。
原来也有乖的时候吗?唯因偷偷摸摸在心里想。
正好车门关闭,广播响起,列车快要启动。她将脑袋转回来,拿起另一床薄毛毯,展开盖到自己身上,再将椅背放平。
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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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程五个小时多二十分钟,下午快要四点的时候两人到达宁北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