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辞去洗澡的间隙里,郑灼一穿上羽绒服出门遛狗。
一人一狗走出了小区,马路对面是条小吃街。
他们在卖烤红薯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卷卷爸和卷卷来啦。”摊主见到卷卷和郑灼一,亲切地跟卷卷打招呼。
卷卷用脑袋蹭了蹭摊主的裤腿,表示“是的”。
“老板,一个大的烤红薯。”郑灼一说着,拿出了手机准备扫一旁的收款码。
摊主用手挡了挡她扫码的动作,“哎呀,这个烤红薯是我请卷卷吃的。”
郑灼一笑了笑,“那我替卷卷谢谢您了,您儿子今天没跟着来么?”
“害,那小子这几天一直在发烧,他妈带着挂水去了。”
“这几天温差大,您也要注意保暖。”
说着,郑灼一注意到摊主耳朵上的耳套一边打了好几个补丁,另一边还开着线。
“卷卷爸,您知道湘桥区楼岭附近有什么好点的公立小学么?我们准备把儿子接到身边来带着。”
现下顾客不多,摊主从三轮车上拿出两把折叠椅来。
示意郑灼一坐下聊。
他坐下来搓着手取暖,又摸了摸口袋,摸出一盒香烟来。
“楼岭的话,师大附小和湘桥三小都还不错。”郑灼一说着,手里开始剥红薯皮。
“我们夫妻俩摆摊这么些年攒了些钱,去年在湘桥买了套房,上个月刚装修好,才打算把孩子接过来。”
“那很好啊,一家三口可以团聚。”
一谈到家人,摊主的嘴角一直往上扬。
郑灼一在他的笑意里感受到了幸福,溢出来的幸福。
进了小区,卷卷熟稔地想往单元楼走。
郑灼一拉住了狗绳,“我们再走一圈散散味,别被妈妈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谁不想拥有一只卷卷这样的小狗呢熊猫头 第3章 吃‘独食’
郑灼一换好鞋坐在玄关的鞋凳上给卷卷擦脚。
客厅里没人,电视声也不大。
主卧房门没关严实,亮着灯,依稀可以听见吹风筒的噪音。
吹风筒噪音一停,苏忆辞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打着赤脚就出来了。
“没开地暖,怎么也不穿鞋?”郑灼一刚把羽绒服挂好,就看见苏忆辞往客厅来了。
“忘记啦。”
话音一落,郑灼一便把毛绒款式的拖鞋放在了她的脚边。
这个动作,郑灼一在三年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等郑灼一洗完澡,客厅里的射灯还开着。
挂钟上的时针刚到“10”的位置。
主卧的门已经关上了。
卷卷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也恬静地进入了梦乡。
“啪嗒——”她走到开关处,将客厅的灯关掉。
紧接着回房间吹头发,头发吹了没几秒,吹风筒便停止了运转。
将房门打开,看见合上的主卧门,她放弃了去借用的想法。
坐在床边看工作文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叩叩——”
“你睡了吗?”
敲门声响起,郑灼一合上了文件。
她打开门,便看见苏忆辞兴冲冲的样子。
“怎么了?”
“我有点饿了,你饿了没啊?”苏忆辞说着,观察着郑灼一的反应。
她在期待郑灼一的回答。
“我也有点。”
“那我们去小吃街逛逛吧。”
郑灼一面露难色,顿了顿,“那让我先吹个头发。”
“好,你先吹头发。”
郑灼一纹丝不动,略显支吾,“你……”
“怎么了?” “我房间的吹风筒坏了。”
苏忆辞将吹风筒拿给她的时候,心想着,如果自己没来敲门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她是打算等着头发干了再睡么?
那第二天一定会生病。
就算是室友,也会主动向对方借用某些物品吧。
在郑灼一身上,苏忆辞从没看见过自己被需要的时刻。
她们难道连室友都不算么?
想到这,苏忆辞不知名的情绪浮上心头,有些酸楚是为什么?
两个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现在小吃街的时候,烤红薯的摊主正在收摊。
“卷卷爸,怎么又来啦?”
郑灼一的余光看着苏忆辞脸上的表情,紧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有点饿了,来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