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男人嘴角扯起，说了一句极其耳熟的话。

“输给像我这样无咒力的猴子。”[1]

他变成了伏黑甚尔，一个刽子手。

而周边虎视眈眈的空间能量早已蓄势待发地冲向少年，一条条黑色的能量从四面八方出现涌进少年的体内。

满是恶意的低语像某种污秽侵入着少年的灵魂。

眼前场景如白驹过隙飞速地超前逝去，夏油杰的脑袋被大量的信息灌入，他又一次体验了一遍那些过往。

吞噬咒灵的经历，拔除咒术时那些作呕的普通人，保护的普通人大骂他们是怪物，死去的同伴，无法并肩的最强...

染上血色的黑白回忆画面越来越清晰。

“咒灵球的味道好恶心。”

“掌声，不尊重生命的掌声，一群恶心的虫子。”

“非术师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负能量？”

“这些人害死了理子，你要为理子报仇。”

“懦夫！你凭什么为理子做决定！”

“杀了他们，作呕的普通人。”

“臭猴子。”

被恶意灌满的夏油杰抬起了头，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熟悉的大门，里头熟悉的掌声。

一道雌雄难辨的低语蛊惑着他。

“你可曾后悔理子死后没有送他们下地狱吗？”

“踏进去，踏进去杀了他们，不过是一群臭猴子罢了。”

第10章 翌日游戏8黑泥杰想要——

四面八方的镜子映照出每个时期的夏油杰。

肉眼可见的他由意气风发到颓废阴郁。

同时正对着的那个大门也如镜面般倒影着他如今的模样，一会儿是伏黑甚尔，一会儿被木仓击杀的理子，一会儿丑陋的普通人，一会儿半身不遂的灰原雄...

眼神黑沉的少年向前迈了第一步。

“叮！”

红绳上的墨色铃铛发出了声音，守灵绳感知到了主人灵魂的动摇。

一股清凉的灵力震醒了夏油杰混沌的识海。

“我在干什么？”

夏油杰后退了一步，他疯狂地扒开身上缠绕的黑色影子，近乎作呕的气息从自己体内散发出来，夏油杰难受地咳出血沫。 刚刚游云破开的心脏，其实是他的！

什么鬼替身！镜面反射出的每一个幻境虚影皆是他自己！

被迫自己打自己的夏油杰痛地踉跄了下，体内运转着咒力封闭着受伤的地方，他捂住胸口，脑海风暴地思考着这一切。

这个困境无法用武力破开，因为这样的局是他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困住他的是回忆里的夏油杰。

浓烈刻骨的回忆掩埋在时间的尘埃里，朝前跑去的夏油杰不明白近乎褪色的记忆为何会带着如此浓郁的情感。

明明他已经避开去思考了。

恶意侵蚀的心病，要怎么治。

被自己心魔所困的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他所在的空间外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外头观看着他的选择。

“悟先别捏死，她还有用。”

红瞳少女拦住想要直接捏爆怨灵泪女然后放出杰的五条悟，她继续劝道，“杰被自己困住了，哪怕直接放他出来他的心结会再次被掩埋。”

五条悟脸色不太好，浅淡的唇角下撇，一双蓝瞳满是冰霜凝结的怒意。

他看到画面中被污染侵蚀的挚友，仿佛看见了杰叛变的那天。

作为最强的神子是无法彻底明白夏油杰的那些理念，以及所谓地人生意义。

但五条悟一直以夏油的善恶标准为判断，便是后期成为教师后开始独立思考和谋划，但也仅限于想要用一些徐徐渐进的方法去拯救杰。

在迎来主神空间的转机时，五条悟是抱着他时刻盯紧杰的心思，认为这样挚友或许不会再重蹈覆辙。

若是念希知道他们的想法会再次感叹，自我认知范围的重要性，学习读书是真的很重要。

所以咒术界为什么没有大学或大专？

狐妖少女将疑问埋藏于心。

因为无法感同身受的五条悟是无法通过‘他救’去改变夏油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