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藤原柳转过带着些许软肉的脸颊带着隐约可见的怨怼。

“小柳，她不信我……”鹤相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龟甲的手微微一顿为他递去了纸巾。

“我没有什么所求，我只求她能心中有爱，哪怕爱的不是我也可以。”

“有爱的心，才能变回人……”

“难道不是吗？”

藤原柳在凉亭里坐下，她望着摇曳的竹林说道，“恨比爱长久的多，也更深刻。”

“我恨了十八年切身体会过，它真的比爱长久。”

“我知道……”

鹤相哽咽着擦去泪水，“你说的对，我强求也求不来。”

“什么？”藤原柳不解地看着小夜。

“为什么主君和鹤君在一起也没那么快乐，分开了却更不快乐？”小夜乖巧地再重复了一遍。

“没有不快乐……”藤原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从错综复杂的掌纹中勾勒出鹤相的模样。

“在他身边没有不快乐……”

“啊？”

眼眶通红的鹤相疑惑地看着龟甲。

“为什么在主上大人身边不高兴，分开了更不高兴？”龟甲牢记着某位小短刀的嘱托询问。

“其实是高兴的，非常高兴。”

鹤相低头思索着坦言道：“……只是在她身边会感到疼痛，可能这疼痛或许是通往她的必经之路。”

“有时候也会有些感叹她的爱，爱到深处便是与她共死。”鹤丸潇洒地往嘴里丢了一颗果子，感受着吓人的甜蜜在舌尖化开。

“真可怕啊——”

第51章下咒

“前田藤四郎。长长久久，侍奉于您。”前田略带几分孺慕地看着藤原柳，她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喜爱。

“藤原，我带你去走走本丸吧。”藤原说着牵起他的手带着前田和小夜走出了锻刀室。

“无论如何作为您们的刀，我们始终希望您能和主上大人长长久久。”龟甲贞宗说着辞别了鹤相走出了天守阁，留他一人在那里思索。

他仰起头望着略带阴云的天空与寝室里的鹤相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长长久久啊……”

说是介绍本丸其实就是藤原柳带着两振小短刀走到哪里，就干巴巴地开口说这是什么地方。

藤原柳垂眸注意到了前田身后的带着流苏的披风，她突然抬手领着前田在原地转了个圈，他身后的人披风随之而动在半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怎么了，主君？”前田被她地动作小小地吓了一跳，他疑惑地仰起头看着一直冷着脸的藤原柳脸上带着浅浅的近乎于无的笑意。

“小鸟馒头。”她无厘头地说着看着前田白净的脸蛋漫上樱红。 【……比鹤相可爱。】

她这么想着带着两振小短刀不顾身后熟悉的气息径直走开了。

小夜欲言又止地看着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鹤相，转过头对上了前田疑惑的眼睛。

“快点看，不要被发现……”他从怀里揣出来有些皱皱巴巴的本丸戒律递给了对方。

“审神者大人——”桃之助和黑之助各两边的站在岩融的肩膀上对藤原柳喊着。

“狐之助被突然叫走去了时政，让我告诉您一声。”桃之助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信赖地跳到藤原柳怀里。

对方也顺利地接住了它，还下意识地颠了颠。

“胖了。”

“没有——”

桃之助学着狐之助耍赖的样子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是蓬松，只是蓬松啦！”

藤原柳低头望了小夜一眼，后者顺利地接收到了她的想法有些迟疑的悄悄离开。

藤原柳牵住前田热乎乎地手掌，漫步走回了天守阁。

“鹤君。”

小夜跑到了一路悄悄跟着他们的鹤相的面前，有些犹豫地开口：“主君不想你跟在她身边……”

“让我来说一声，让你不要靠得太近……其实主君还是很喜欢您的！”他看着鹤相一瞬间变得灰白的脸色，慌张地补充解释着。

“我知道了……谢谢你”鹤相苦笑着摸了摸小夜暗蓝的短发，垂下蓄满泪光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