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柳仰起头顶着过于炽热的阳光看着他的脸。
尊低下头被她这么直白的指出自己在睡懒觉少见的有些尴尬。
“我站了好久,尊哥。”
她带着微妙的理直气壮开口。
“尊!女孩子说做了好久的意思是我累了,就是让你立刻马上找个地方休息。”
记忆里鲜活的女孩气呼呼的指了指气喘吁吁的安娜,小姑娘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点疲惫。
在二十分钟前安娜刚刚跟他说过,她走了好久。
周防尊转头目光扫了扫周围的建筑,索性脱下身上的外套丢在地上。
藤原柳小心翼翼地坐在尊的皮衣外套,脱下了脚上的木屐,她刚刚从碎石上走过不小心崴了一下。
“十束哥呢?”
她看向干脆坐在沙石地上的尊询问。
“还不错,能下轮椅了。”
周防尊看向她反问着藤原,“你呢,在那个什么地方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鹤相来见我了。”
藤原柳乖乖巧巧的回答。
周防尊皱起眉头看向对方:“鹤相?谁……”
话还未说完,眼前就被迷幻的黑暗笼罩,梦的另一头传来藤原略显委屈的声音。
“你醒了,尊哥。”
宗像礼司敲了敲sceter4屯所监狱的栅栏,看向从板床上起身的周防尊。
“没事不要打扰我做梦。”对方先发制人地开口。
“谁来都好,你替我问问鹤相是谁。”周防尊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瞥了一眼双手抱胸的宗像礼司,装作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啧。”
果然,下次应该在藤原的头上狠狠地来一下。
第17章嫉妒
藤原柳纤长的睫毛微颤,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拥着自己一同陷入睡眠的鹤相。
她伸出手静静地贴在对方睡着的脸颊,白的发青的手掌与被血肉丰盈的脸相映,掌心传来炽热的温度。
她望着对方的睡颜,深深地喘息着,被子弹打穿的肺叶发出嗬嗬的轰鸣,血泪从眼中难以控制的溢出。
【鹤相,为了我你去死吧。】
她轻轻地起身将对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猩红的血泪滴落在他的脸颊渗进微微张开的唇齿。
藤原柳垂眸望着鹤相,他毫无知觉地吃掉了自己。 髭切站在樟子门前静静的听着审神者的心音,一期一振端着烛台切熬煮的热粥疑惑的看着对方站在寝室门前。
髭切对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对方噤声。
【你去死吧,你死了我们才能一样】
髭切眼眸中的神情随着她的心声流转,樟子门唰的一声从内拉开。
藤原柳站在门后冷眼看着两振刀剑惊愕地望向她,髭切眨了眨眼软绵绵地开口。
“哟,主君。”
藤原并没有回应他的招呼,转身合上了樟子门。
距离较近的髭切顺着她单薄的身躯望见了身上盖着血红和服已经睡熟的鹤相。
“主君,您该用饭了。”
一期一振走过来轻声细语地说着看向藤原柳。
“嗯。”
她望了一眼对方短促地回应一声。
“诶呀,被我的主君无视了呢。”髭切相当自然地跟上藤原柳的脚步。
“好吵。”
站在楼梯下侧的藤原转身看向正常音量说话的髭切。
上午鹤相特意准备让藤原透气的和室终于派上用途。
她双手捧着茶杯望着纱帘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自从上任审神者以来每日两点一线,在天守阁与餐厅和大广间往返,极少去别的地方。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们早一些遇到您就好了,真是的……”歌仙看着她苦笑着低头望向茶杯里浅褐色的茶水。
“作为刀剑居然染上人类的坏习惯。”
藤原柳默不作声的望了他一眼,本应该滋润回甘的茶水灌进嘴中,反而涌上来一股咸腥。
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手里难得的捧着一杯清茶没说话。
但他们的眼里,他们的目光中,欲言又止的唇瓣都分明的说着。
您能多在乎我们一点,多看着我们一点吗?
在悬崖上起舞,明知脚底是万丈深渊但盛大的舞会和乐曲从不停歇。
她冰冷的用着商人的目光审视着他们,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
他们在渴求一个死去人的爱。
藤原冰冷的掌心贴上乱小巧可爱的脸颊,掌心传来熟悉的炽热的温度,脑海中岌岌可危的弦砰的一声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