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大人,这里的上一任主人并不是一位合格的审神者。” 狐之助犹豫了一下开口,再多的它也无法多说。

藤原柳抬头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对于狐之助解释的回应。

“走吧,去你说的绑定本丸的万叶樱。”

仅剩几间能够居住的屋子里,三日月原本蔚蓝的出阵服染上大片暗红色的液体。

他依旧自在的捧着茶杯,看向杯里竖起的染上血的茶叶。

“哈哈,茶叶竖起是有好事将来啊。”

“哟,看来审神者大人这里出了点问题啊。”

藤原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雪白的身影忽的从即使已经灌注了灵力却仍是一片枯败的万叶樱上跃下。

白得近乎让藤原克制不住怨气,她猛地闭眼抬手遮住面庞。

“诶,审神者大人讨厌我吗?”

对方不依不饶地开口,“明明和我一样穿的都是白色呢。”

“不。”

藤原柳带着要生啖血肉的恨意抬头突然开口。

“我恨极了白色。”

【那个人就是白发!!】

“诶?”

鹤丸有些呆滞看着眼前的少女,还没等他开口眼前的少女放下了手臂,对他冷淡地说着。

“正好,你去把剩下的刀剑都叫过来。”

“不问问我是谁吗?”

鹤丸盯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除了头发和眉眼以外雪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少女。

“见了刀账就知道了。”

回答他的是这位新任审神者冷淡的近乎漠然的回答。

焕然一新的大广间内,从上一任审神者手中存活经历过清洗的刀剑们正坐在几案后。

【暗堕本丸啊……】

新任审神者正坐在大广间的上位,微微垂首检查着刀账。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会欢迎新的审神者。】

【既然如此,那么我第二次的死法可以轻松些吗?】

这位审神者并没有开口,她的声音却到众位刀剑的耳中。

他们或惊愕的望着她,或在底下不动声色的交换眼神。

【被车撞死太痛苦了也不体面,上吊溺水也是。】 年仅十八的少女,端着茶杯装模作样的啜饮了一口。

【安眠药他们弄不到吧,不过也不好看。】

包含着对于死亡期待的心声,使得大多数刀剑面色不佳。

【要是真的要杀我就在晚上吧,我生前睡得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死了应该也是,最好痛快一些不要让我感觉到什么。】

【可千万不要再是枪伤了。】

她低低的心声骤然间变得干涩,像是酝酿着某些更深层次的怒火与恨意。

随着刀账被她的动作翻页发出啪嗒的响声,藤原抬起头看向大广间里了了几振刀剑开口。

“鹤丸国永。”

“在这哟。”

鹤丸歪着头手撑着下巴看着审神者,高高举起手臂应声。

“三日月宗近。”

藤原目不斜视紧接着喊下一柄刀剑。

“哈哈。请多关照,审神者大人。”

三日月身上仍是那件染血的出阵服,藤原柳的目光极快的略过眼角眉梢溢出几分厌恶。

血……

到处都是血……

藤原柳收回目光盯紧眼前的刀账,又被上面的鹤丸国永晃了眼。

到处都是血和白色……

她的躯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原本压抑在躯体内的怨气开始溢出。

“唔啊——”

鹤丸惊愕的看着被怨气包裹的审神者下意识的开口。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

藤原柳勉强依靠着不知是谁的呼唤回过神,她低下头看着正咬着她指尖囫囵的叫喊着的狐之助。

“嗯。”

她一如既往简短的回答,抬头在几柄脸上有着明显担忧的刀剑身上停留了片刻目光。

“压切长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