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心情起伏让相柳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潜进了新房。
“馨悦。”
依旧是往日里那身暗红色的锦袍,不知为何馨悦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刹那,眼睛中散发的巨大光彩,让人不敢直视。
“防风邶,你怎么进来了。”
话虽说的有些直白,可是相柳却听出了对方隐约的期待和惊喜。
躲开对方的目光,相柳有些犹豫着开口。
“没什么,你今日要成亲了,我过来看看你,毕竟你这心里乱七八糟的,我实在是很难不知道啊。”
情人蛊的作用双方都明白,只不过相柳不知道,小姑娘只是装作不明白。
听了这话,馨悦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阵钝钝的痛。
迷茫的小姑娘痴痴的望着防风邶。
犹豫了很久,这才在相柳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一句话。
“邶,我的心告诉我,我好像不想成亲。”
相柳怔愣了片刻,眼中流露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和欣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马上要拜堂了,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暗藏着认真。
馨悦呆呆的望着前方,失去了往日的机灵活泼,像极了一个懵懂又无知的姑娘。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想到要成婚了,心里就很难受,邶,你能感受到对吗?”
相柳进屋以来第一次与对方对视。
馨悦的目光是那样的,明亮澄澈,相柳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他,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相柳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此话一出,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辰荣馨悦却直接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走!”
相柳被对方靠近的身影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可是辰荣馨悦仿佛终于想通了似的笑得开心。
“防风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这么不开心了,原来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原来我一直都不喜欢涂山璟,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喜欢的滋味。
不管你信不信,我好像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初次见面,你明面上放荡不羁,实则清冷如月。 也许是意外交流后,你看似油滑,却处处天真。
我知道你送给我的礼物,虽然不贵,可却处处用心。
我也知道你在竭尽全力的对我好,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可是此时此刻如果我不说,我觉得我会后悔一辈子。
也许只有真正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防风邶,我好像喜欢你,你可以带我走吗?我们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要什么身份地位,我们就一起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就像我在清水镇的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馨悦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心里浓浓的哀伤和爱慕,全部都被对方感知到了。
“我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真的不想后悔,如果我真的嫁给了璟哥哥,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邶,带我走吧!”
相柳只觉得心跳如雷,耳朵里已经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了。
他一直都知道对方喜欢自己。
可是自以为是,和两厢情愿真的不一样。
辰荣馨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于相柳来说都是天大的惊喜。
现在的相柳脑子已经被对方的表白撞昏了。
平日里足智多谋的军师大人,根本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东西了。
脑子里只有本能的欲望在叫嚣着带她走带她走。
可是望着对方的满身珠翠,和那祈求的目光,相柳可耻的转移了目光。
他强撑着笑意故作玩笑。
“馨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朋友。
我跟你根本就不合适,我怎么敢带你走啊?涂山家还不吃了我呀。
再说了,我根本也不喜欢你啊,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如果有哪里让你误会了,那一定是我平时调戏姑娘的时候习惯了。
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你了,你可千万别赖上我。
我可不能带你走,我可不想死啊!”
相柳表现出了所有男子最受人贬低的特质。
花心滥情口花花没有担当,软弱无能。
他现在的所有表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对方清醒。
只不过当他看见辰荣馨悦失望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