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她已从惜香口中得知凤翾与怀锦在一起。
因而虽然派人去那小庙中没有接到人,杨祐虽然担心,却并没有慌了神。
杨祐没想到,自己对云怀锦的信任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阿翾如何?可有受伤,可有受惊?”
“一切都好。”怀锦道歉道,“是我连累了阿翾,实不相瞒,此次阿翾随我入了险境,还请长公主责罚。”
杨祐因着被云怀锦救过一次,与他说话语气就总也硬气不起来了。
她平和道:“你也是为圣上做事,牵连阿翾也是意外,我若怪你,倒显得是我不通情理了。”
云怀锦恭谨地垂下脸,唇畔拂过淡淡笑意。
杨祐的态度变化如此明显,他自然能听得出来。
看来,可以快一点了。
云怀锦给她让开路,道:“长公主去看望阿翾吧,这几日她也极挂念长公主。我要去面圣,请恕我不能相陪了。”
杨祐点头:“不耽误你,去吧。”
等云怀锦走远些,她认真端详了一番他的背影。
年轻人身量挺拔,若青竹欣长。
瞧着比以前少了份文气,多了份英武。
许是他在单州死里逃生后幡然醒悟?也许他对阿翾是当真悔改了。
总之,瞧着是靠谱了不少。
杨祐收回视线,去找凤翾。
进了云怀锦安顿凤翾的内室,她见她还在安宁地睡着,对周围全然没有戒备的样子。
看来是没受到什么伤害。
杨祐推了她两下,凤翾迷迷瞪瞪地醒过来。
“阿娘……”
凤翾一下清醒过来,高兴道:“阿娘!”
她起身抱住杨祐胳膊:“我到家了?不对,这里是哪儿?”
“你这个迷糊蛋,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杨祐心道,女儿这迷迷糊糊的样子,能好手好脚地回来,大概全亏了云怀真照顾。
“走了,回家去了。”
杨祐瞧不惯她穿得不像样,还弄得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她这一趟都遇见了什么事。
“云怀真呢?”
凤翾从床上下来,左右看了看。
她这一觉睡得长,醒过来后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醒来就找他……杨祐在心中摇了摇头,说:“别找了,他去宫中了。”
凤翾不禁忧心地抿了下嘴角。 他伤那么重,就算在马车上休息了两天也只是杯水车薪,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忙起来了,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啊。
杨祐看不得女儿这幅心思都放在云怀真身上的样子,开口打断道:“你看你,头发也没梳,是不是遭了不少罪?”
凤翾忙点头:“是呀是呀!”
她便迫不及待地要同杨祐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满满一桶热水,泡着香香的花瓣。胰子是掺了香细腻柔滑的宫中特品。惜香与慕月一个为她洗头,一个为她搓背。
迈出浴桶后,再浑身涂上香喷喷的润肤露。
慕月温软的手在凤翾的小腿上涂抹揉捏,凤翾趴在床榻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身体的疲乏一扫而空,惜香用毛巾给她吸着头发上的水,带着哭腔说:“小姐,还好你回来了,我天天都睡不着觉,后悔那天不该抛下小姐回来报信。要是小姐有个差池,我也不要活了。”
凤翾讶异:“哪有这么严重。”
她安慰道:“其实,这一趟还挺刺激的。”
她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
回到待了十几年熟悉安心的环境中,那些雨夜中的奔驰、满天的星光、惊险的逃亡,就都蒙上了一层浪漫的面纱。
凤翾富贵安稳的生活,从未出现过这样刺激的冒险。
本来她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经验的。
只是因为她参与了怀锦的生命。
正是因为他不是云怀真。
凤翾翻过身,对惜香说:“不要伤心啦,这一趟我可厉害了,还救了‘云怀真’呢!”
惜香保留意见:“真的?”
凤翾眉飞色舞地讲起怀锦受伤后她是如何做起他的顶梁柱,如何富有经验地帮怀锦返京。
听得惜香满脸吃惊,慕月不住地微笑。
凤翾第二天便去探望怀锦了。
分别时未能见他一眼,凤翾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这次凤翾直接去赤蝎司找他,但意外地是,他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