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这任务不是简单的抓捕行动,比较敏感,束手束脚,不好把握。只有交给湛烈,交给第九大队,才能放心。

高蒙摘下眼镜,捏捏鼻梁,“行了,算了,你们也都抓紧去疗愈吧。回头看见湛烈,我再和他说。”

治愈科。

治愈科一进门就是五排高架,架子上摆的整整齐齐各种精神类药物,往里走,靠墙摆了两个转角桌,竖着磨砂挡板,其中前一个空着。

后一个坐了个中年大叔,秃顶,发福,白大褂。

湛烈放下一张表单:“孙科长,打扰,我想申请三个疗程的neuroxalin。”

孙百川的脸色一秒从悠闲切换到凝重,站起身:“这是突触式阻抗药,你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受到妖丹浸染了,还是接触到什么病毒?”

不等回答,他低头看表单,单子上有湛烈手写的申请需求和用药剂量规格,字迹清隽锋利,孙百川看得皱了眉:“你怎么没走审批流程?这样报销不了的……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处没签字,他不知道吗?”

湛烈语气沉静:“不报销,我自己买。”

又说:“家里人要用,这药规格太高,医院买不到。”

“哦,”孙百川看看单子,科普道,“那也别申请neuroxalin,这药副作用最大,溶血剧痛。”

湛烈说:“它效果最好。”

孙百川语重心长:“因为这是军用品,只负责即时结果。这么说吧,溶血剧痛都是最轻的,还有很多糟糕的副作用——情感痛觉,别人的强烈情绪会转化为物理触觉,比如恨,埋怨,嫉妒,这些负面情绪,都很危险;还有噩梦实体化,睡眠经历的噩梦,醒来会保留真实知觉。”

湛烈听完,表情未变,只说:“家里说要,我只负责买。谁要用,副作用自己承担。”

他家里的情况,孙百川有所耳闻,就不再劝,点点头,“行吧,这药可不便宜,得花你半个月工资……”

他一边说,走到最里边的货架上拿药,回来时候,下巴向前面空位上扬扬,打趣道:“你也是不巧,小于去西南地区访问出差,要不以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是不直接把这药送你了?”

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高大英俊,身手不凡,性格沉稳,随口开了句玩笑。

湛烈配合笑了一下:“他在,估计会虚报高价敲我一笔。”

孙百川哈哈大笑,在电脑上点击操作,药品出库,交到湛烈手上:“早点休息,你脸色不太好呢。” *

回到车上,湛烈拆开一盒药。

一盒十支针剂,独立包装,他取出其中一只,单手挽起衣袖。

针头刺入肌肤,他推药的速度很快,透明的药液融入静脉,如同往血管中塞入一个硬邦邦的铅块,刺痛与撕裂感并行。

后视镜中,湛烈脸上没什么表情。

将包裹处理好的针剂扔进专用垃圾桶,再回到车上,湛烈手握方向盘,发了会呆。

去年年初开始,国际对于黑蛊正式通过联合法案,已经将蛊药一类归纳为低风险感染,不属于污染行列。因为目前已知所有蛊药都有防治手段,而它分子结构的特殊性,就算研发出最新蛊药,现在的医疗手段也都能破解。

所以他的状况并不严重。

湛烈垂下眼眸,昏□□冷的路灯映在他脸上。

最开始,只认得那是黑蛊,但不知道效用;直到夜里梦中,全是她的脸,他们相拥,一片凌乱。

湛烈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沉默很久,直起身子,神情愈发冷沉。

是,不严重,那也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自己爱上一个非他妻子的异性。因为这种行为,违抗他的本能。

即便现在他没有妻子,也没对人动过心,可是,在遇见此生唯一伴侣之前,保持身心干净,是被独角兽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第3章

既然一切都是幻觉,路恬星安心睡了一觉。

早上她在诊所的诊疗室醒来,推开身上盖的毛毯,这么厚,叠了三层,一看就是赵小树的手笔;手边一杯苦瓜汁,上面谭悠的字体潇洒“早上醒来,拥抱苦瓜,放松面部肌群,活血养颜抗衰老”。

这年头,面部肌群都开始卷了。

路恬星啜着苦瓜汁下楼。

*

诊所是三人一起开的,谭悠占了最大股份,她从毕业时自我定位就很明确,要自主创业。路恬星体检被刷后,谭悠就劝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铁饭碗,来跟姐一起干。

路恬星觉得有道理,干啥不是干,咋活不是活,现在还是可以做疗愈师,闲暇时候还能卖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