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公子身上余毒未清,伤口血流不凝,除了把毒血吸出来别无他法,都怪我一时没忍住,还与公子有了肌肤之亲…”
说到这里,她满脸通红,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
“你说什么…”
袁三郎头脑轰轰混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咙就像是声音卡壳般,一个字眼也说不出来。
想不到她竟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他简直羞愤欲死。
果然人不可貌相,亏他以为她是好大夫,随随便便扒人衣服的女人,跟那些鸡鸣狗盗之人有何两样?
“那你先前为什么不把这事说出来?”他好恨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她。
墨堇定定地看着他:“事情关乎公子清白,我一直不敢明言,只能藏于心中。”
“既然你当初决意隐瞒我,那为何今日又要将这事告知我?”他凤目一挑,怒视道。
“此事憋在我心许久,惟有将此坦白,方能得以舒坦。”她面露愧色。
袁三郎听到这话更加怒不可遏,她为求心舒坦,就要把他置于险境。
这事万一给村里人知道,铁定告他不守男德私相授受,不仅自己被加以不测之罪,连母亲和哥哥们都会受他连累,受万人唾骂践踏尊严。
而她一个外乡人,自然是连夜逃跑,在别的地方娶夫生女成家立业,继续过她快活潇洒的小日子。
思及此,他死死咬住唇,快要咬破血的那种狠劲。
“墨堇,你对我做出这种事你还想求心安,那我该如何?我哪有脸面活着?还不如投河自尽罢,免得丢人现眼!” “三郎,你莫要去投河,我会对你负责的。”闻见他寻死觅活,墨堇就心急得握住他的手。
袁三郎愣了愣,满脸羞涩得通红,她竟直呼他闺名,还说要对他负责!
墨堇继续向他表露心意:“其实我早已心悦于你,那日都是我意乱情迷犯下的错,只盼你能给我机会为此赎罪。”
“你心悦我?”听到心悦两字,他愣愣地看着她的脸,有些不确定地反问。
“我心悦你。”墨堇再次坚定地道。
原来她也心悦他!
原来自己并非单相思,而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
她与他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这一刻,袁三郎内心仿若初春时节,开满花般暖意盎然。
趁热要打铁,墨堇望着他的眸光带着几分炙热和羞赧:“三郎,你可愿意嫁我为夫?”
“啊!”闻言他心跳如雷贯耳,红晕悄然爬上耳根。
哪有女人会当着男子的面求亲,说话这么直白,让他如何回答?
况且自己已经许婚予杨家,虽然尚未过文定,但母亲相当看重这门亲事,断不会让他嫁给墨大夫。
三郎这才想起自己已有婚约在身,面色从红润变为煞白,缩回手踉跄后退半步,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复杂,一则以喜,一则以悲。
“墨堇,其实我已许婚配了,以后这些话还是莫要再说,那件事也望你能守口如瓶。”
既然注定有缘无分,又何必再纠缠下去?
“我知晓你已有婚约,可又如何?就算你已嫁作人夫,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一句话。”不曾想竟遭到拒绝,她实在于心不甘。
“不行。”三郎顿了顿,还是拒绝了。
她拧着秀眉,大为不悦:“你当真如此喜欢那杨家大小姐?她养外室生女的事情,你可有耳闻半分?”
外室?生女?
乍一听之,袁三郎也只是略微惊讶,或许是不爱的缘故,内心竟然无动于衷,仿佛是在酒楼听旁人说书般平静。
“我不晓得。”他摇摇头。“我连她人都不曾见过,又谈何喜欢?”
自己根本不愿意嫁,偏偏母亲以死相逼,他如何能违逆她?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给母亲知道杨家大小姐的丑事,一定会为他退了这门亲事,那自己不就可以嫁给墨大夫了吗?
“那你可有喜欢的人?”她神色紧张。
他抬眼瞧了瞧她,又害羞低头道:“有,那人近在眼前。”
她顿时狂喜,却更为不解,“三郎,既然你也中意我,那你为何不答应嫁我为夫?”
三郎咬唇,“墨堇,你可知道什么是母父之命媒妁之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