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三郎,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相貌虽不可变,但装扮可以生添几分颜色,气质都会判若两人。”袁母笑了。
“总之你先买回来,等到了那日我让村长夫郎为你妆点。”
既然母亲都安排好一切,那他只能乖巧地点头道好。
第二天清晨,他去镇上裁缝铺买布料裁衣服,还买了一些脂粉花钿口脂等等。
回来时天色尚早,他便一时兴起躲在房里捣鼓自己的脸。
忙了约莫半个时辰,袁三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极其不满意,果然没有闭月羞花之容,无论怎样打扮也是不好看。
整个人顿时泄气,感觉买这些玩意儿根本是在侮辱他自己。
眼见快到晌午,他连忙把从镇上买回来的点心放灶里加热好,再做了些菜羹豆饭也装进食盒里,然后拿去学堂给袁母用饭。
出门走得急,忘记洗妆,便顶着粉面油头出来见人,哪知又碰到那个晦气的林雁雁,还被其嘲讽笑话自己妆丑。
虽然自己当即反唇相稽将林雁雁怼走了,但他依然不解恨,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
袁母听完他的诉苦,非但没有给他撑腰,反而劝慰他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见识,还要他识大体,心胸开阔。
面对母亲的谆谆教诲,袁三郎只好捂住耳朵,快步离开学堂。
没走几步,正好碰见徐宝儿扛柴路过此地,两人各自停下脚步说上话。
“三郎,最近村里的人在议论些对你不好的闲话。”徐宝儿满脸犹豫。
“他们议论我什么?”他眉目一挑。
“有人瞧见你独自进了墨大夫的屋子,呆了许久仍未出来,他们就说你…”徐宝儿突然顿住不语。
“到底是哪个贱人嘴碎?真是多管闲事。”他手指徒然握紧,没有否认只是骂了几句。
“这么说来,你和墨大夫她…”徐宝儿却很感兴趣。
“别瞎说,我和她清清白白,什么也不是。”三郎眸色微黯,心里空落落的。
要是她真的心系于他,又怎会不请媒人上他家提亲呢?分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又何必奢望呢? “你中意墨大夫。”徐宝儿直接一语道破。
“你别再说了。”他被说中心事,脸上红晕浮现,伸手捂住*徐宝儿的嘴。“再说我生气了。”
“好三郎,我不说了。”徐宝儿咯咯地笑起他来,“原来你喜欢墨大夫。”
“叫你别瞎说。”袁三郎跺脚,害羞得不行。“不想理会你,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捂着发热的脸蛋飞奔跑回去,只是路上经过老宅,发现大门半虚掩着,他悄悄从木门缝隙看到墨大夫拿着笸萝晒药材。
自那山洞一别,已有三四日不曾见过她,而今看到她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
“墨大夫。”他轻轻推开木门,先是好奇地往院内瞅一眼,再走进去羞涩地唤她一声。
墨堇闻声转过身来,见到他甚是吃惊:“你是…袁公子?”
“你不认得我了?”袁三郎皱眉,脸上的红晕褪去了点,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怨气。
自己不过是涂了些薄粉口脂而已,她这就认不出他来了。
她就这么对自己不上心?
墨堇盯着他没有作答,脸上神情莫测。
她只是百思不解,为何独独对他一人牵肠挂肚?
这些天她夜夜梦见和他巫山云雨,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馋他身子,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还要非他不可的那种。
在为县令高堂诊治后,她便连夜骑马赶回了凤霞村,并且悄悄溜进他闺房,静静看着他的睡容。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一如在山洞里,她对他做尽了那些污秽之事,他也浑然不觉。
“公子今日这妆甚是不同,我当真认不出来。”她低头说道,眼神看向别处。
“墨大夫觉得我这妆容如何?”
这女人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自己有这么不入眼吗?袁三郎心中愈加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