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好跳不跳,竟然往她怀里跳了去。更糟糕的是,他不仅没有及时调整姿势,反而在慌乱中死死缠住了她,这种行为实在是不成体统。
袁三郎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既感激她没有推开自己,又懊恼自己的失态。
可是墨堇并未放他下地,他试图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但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紧张,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尴尬,安慰道:“没事的,别紧张,墨某现在就放公子下来。”
墨堇慢慢放下他,可他的右脚一触碰地面,便是钻心的疼,三郎痛得猛吸一口冷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木凳,便想用另一只脚跳着过去。
于是她只好把人打横抱起,无视他眼中的惊惶,将他抱至凳子上坐好。
“墨大夫,你…”
袁三郎惊愕得话还没说完,更是看到墨大夫弯腰蹲下抬起他那只崴伤的脚,并直接脱去履袜。
“墨堇,你可知这样做于礼不合?”他惊诧过后,想缩回自己的脚,却被她用手死死按住脚裸,便又羞又怒地指责道。
难道她不晓得男儿家的脚连瞧都不能给女人瞧?更遑论这样又摸又碰的…
“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墨堇以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对他就像对待其他病患一样。
闻言袁三郎眉头紧锁,心中更加郁闷。
他不禁开始思索,难道墨大夫对所有男子都是这样摸手摸脚吗?难道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的偏颇?
她轻轻地握着他的脚,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怀,仿佛在她的眼中,他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
她的目光温柔而专注,仿佛他就是她的全部,她的眼中只有这个需要被她细心呵护的他。
然而,墨大夫的嘴却吐出残忍的话,他只是伤者,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袁三郎的心中有些不甘。
他突然想知道,在她那平静的外表下,是否也隐藏着一丝对某个人的特别情感。
他居然渴望自己成为那个能够触动她内心的人,渴望她能够对他展现出不同于其他人的温柔和关怀。
疯了,自己绝对疯了,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墨大夫才认识多久啊?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
袁三郎用手敲了敲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仔细查看他脚的伤势,确认只是脱臼并无大碍,便道:“袁公子,你且忍忍,这骨头还需复位。”
他愣住了,别过脸闭上眼,握拳塞进嘴里咬紧牙关,话音含糊不清:“你且动手吧,我不怕疼,能忍得住。” 墨堇无奈一笑,瞧着他这番举动仿佛做好了舍身取义的准备,既说不怕疼,却又不敢看。
“袁公子,你看看墨某。”
耳边传来墨大夫那温柔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轻拂过湖面,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奇效。
然而,尽管声音如此柔和,袁三郎却迟迟没有等来预期中那种接骨的疼痛。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他心中涌起了一丝疑惑,他忍不住稍微睁开眼睛,想要探个究竟。
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三郎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直接掉进了墨大夫眼瞳中深不见底的漩涡。
那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瞳孔如同夜晚中最明亮的星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仿佛天地间就剩他们二人深情凝望,瞥一眼缠绵悱恻,更添几分意惹情牵。
神志早就已经飘远,直到耳边再次传来墨大夫的声音,他方能回神。
袁三郎微微低下头,看着墨堇正俯身为他提袜穿履,耳根一下子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