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微微泛红,像是被春日的暖阳轻轻拂过。他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试图用严厉的目光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然而,心中却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仿佛是深秋的湖水,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墨堇似乎并未被他的瞪视所吓退,反而笑了出来,仿佛自己只是逗弄他,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袁三郎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飞快离开村长家。步伐急促,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又似乎在追逐着什么。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渐渐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
而她,依旧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嘴角仍然挂着一抹微笑:“有意思极了。”
村长恭敬带她进到里间,只见一个髫年女童躺在床上,四肢青紫面色发白,时而痉挛抽搐,两眼发直神志不清。
“我们四处求医问药,找来了许多远近闻名的大夫,希望能有人能够医治她的病。”村长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然而,大夫们在看过小女的病情后,都只是摇头叹息,表示无能为力。”回忆起那些大夫们爱莫能助的神色,他们更加痛苦无助。
“我们心里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大夫,你能救就救吧!”村长的声音哽咽,多么希望奇迹能够发生,能有神医救女儿一命。
而村长夫郎坐在一旁,眼眶中满是泪水,他紧紧地握着女儿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女儿力量。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连贯地说出完整的话,泪水不断地从脸颊滑落,滴在女儿苍白的手背上。
“她还那么小,不能让她离开我们。”村长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接受不了女儿可能要永远离开他们。
“对啊,大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你能救回女儿,我们都愿意给。”她突然跪地哀求。
“令媛之病,墨某定当尽力而为,两位莫要担心。”墨堇紧皱着眉,连忙扶起村长,并出言安抚。
随后她伸手给女童仔细把了脉,然后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拿出一支长长的细针,选于百会穴、风池穴,足三里下针。
不一会儿,女童口吐黑血,只是清醒半分却又昏了过去,整个人还是了无生气的样子。
见状,村长夫郎扑过去抱住女童痛哭起来,本以为女童能清醒过来,可不料病情依然毫无起色。
“为何她没有醒过来?”村长不解问道。
“经此施针,令媛的病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两天内若是惊厥发作,切记不得喂食任何东西,偶尔缓解可喂些米汤,千万不得开窗受风吹,否则会加重病情。”
墨堇面色凝重,把女童背后的针全数拔下来,用烛火消毒片刻放进针灸包,“我另外开个药方给她煎服几日,服完后我会再来施一次针。” 村长默默抓起衣袖擦拭泪珠,沉重地说:“大夫,能否请你留下来?我担忧小女突生变数,一时半会找不到大夫。”
墨堇思虑几瞬,便点头,“既然村长挽留,那墨某便留下来陪诊。”
于是,村长打算去袁家一趟,与袁母商量把旁边荒废已久的老宅借住给墨堇,唯有这处老宅距离村长的家较近些,若是再生突发情况,也方便来回诊治。
墨堇跟随村长来到袁家,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年纪的布衣女人,脸上的沧桑风霜,掩不住一身灵秀之气,也盖不住身体底子的旧伤隐疾。
她只需一眼,便可探知这个女人曾经受过损筋伤脉的重伤,当场震惊无比。
受这么重的伤,竟还能活得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见是村长到来,那女人边忙迎他们入厅坐下,热情款待来宾。
“这位便是在古江镇上请来的墨大夫,奈何我那陋室堪比蜗舍,实在难以为情。”村长不再客气,开门见山说道。
“我想着向你借那间荒废已久的老宅,给她暂住几天,不知袁大姐能否行个方便?”
袁母略一沉吟,浅笑道:“村长不必跟我客气,不过是座宅子,尽管让这位小友安心住下,绝无不便之处。”
墨堇勾唇一笑,欠身拱手微揖:“墨某在此先谢谢各位了。”
“大夫客气了。”袁母一脸笑意。“不知墨大夫是何方人士?”
第4章
“墨某自西山远来于此。”她轻声道。
“西山?”袁母的面色骤然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具体所在何处?”
墨堇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袁母心中长久以来的平静。因为她知道,西山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