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与这位姑奶奶极少来往,不明白对方何故针对自己,“姑奶奶,您这话又是何意?您怀疑,是妾身为了私仇,拿老夫人的安危陷害县主?”
赵怀淑挑眉,不置可否。
赵怀义觉得,多半就是方姨娘搞鬼,无奈对方是二房的人,他不好插手,良久,他下定决心,“好,既然你们都觉得是般般有问题,要赶她出府,我看不如我们大房一起搬出去,从此分家就是!”
“大伯。”冯氏胆战心惊地说,“这已经不是闹分家的事了,而是……而是清仪她会害了整个赵家呀!”
冯氏对鬼神妖邪之说深信不疑。
“一派胡言!”
冯氏没脑子的话彻底激怒赵怀义,幸好这是家里,若在外头,冯氏这话无疑是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
他拂袖冷哼,“不必废话!分家!”
第49章 夺权。
兄长发怒,赵怀良忙出来周旋安抚,“大哥,千万别生气,冯氏就是个蠢货,整日听风就是雨,你切莫与她一般见识。”
但这次赵怀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必多言,家里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怪我多年不在京中,怪我对家宅之事过问太少,也怪我错信了你这个二弟!从今往后你们二房如何与我无关,今日就借此契机分家,也省得你们二房整日操着我们大房的心,管东管西!”
他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赵怀良羞愧不已,冯氏更是脸都绿了。
二房操大房的心……这是在怪二房越过大房把持中馈吗?
可之前大房一家远在山西,府里的中馈交给她合情合理,怎么现在成她多管闲事了?
眼看他们又要因为分家起争执,发现巫蛊木偶的仆妇被带上来。
话题再次拉回到木偶身上,仆妇哆哆嗦嗦,将发现木偶的地点经过念出来。
赵清仪听得快笑了,这说辞是方姨娘一早叫她背下的吧。
“把你从睡醒到当值的全过程,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吃过什么东西,事无巨细交代出来,我好一一对质。”
仆妇见识过这位大小姐的手段,触及赵清仪目光时,吓得浑身发抖。
“说啊!”赵清仪陡然一喝。
仆妇三魂去了七魄,赶紧回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见过的所有人,只是谎言终究是谎言,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话去圆。 赵清仪把她提到的人全叫过来,一一对应,发现她的话漏洞百出,仆妇狡辩说自己年纪大了,或许是记混了。
赵清仪又让她重复自己发现木偶的过程,还是那套流利的说辞。
“你说自己年纪大了,今日吃过什么饭,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会记混,为何发现木偶的经过却能阐述得如此清晰?”
仆妇惊出一身冷汗,“这……这不一样,这巫蛊木偶,骇人听闻,奴婢记得清楚不奇怪。”
嘴硬,那就姑且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那你又如何一口咬定,这木偶就是我做的?莫非你看见我埋下木偶的经过了?”
这话,方姨娘没交代过啊。
仆妇摸不准,心一横点头,“是,奴婢亲眼所见。”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辰去埋的?身边又有何人?”
仆妇一时答不上来,于是胡诌了一个时间。
赵温仪一怔,脱口而出,“那个时辰大姐姐正好在我房里,怎么会……你果然是故意陷害!”
赵怀义勃然大怒,“把这刁奴拖下去杖毙!”
谎话拆穿,方姨娘仍不死心,“不管这木偶是谁放的,老夫人却真真切切病倒了,就在县主回来后就病倒了!”
赵清仪出声打断,“你说的对,当务之急是查清祖母的病因何而起。”
接触的东西,入口的吃食,虽然单拎出来无毒无害,可凑在一起是否冲突犹未可知,府医看不出来,得请宫中经验最丰富的太医。
“你回来前,为父就派人往宫里递帖子了。”算算时间,太医也该到了。
“来了来了!”
门外的仆妇高呼,一袭紫色圆领锦袍的楚元河拎着廖院判阔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