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微的举动被楚元河看在眼中,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清楚她隐藏的渴求,他却生怕越界,反叫她厌恶退却,只能耐着性子,设法一步步的让她沦陷。
他无比轻柔,吻过她的细颈,她的侧脸……
薄唇所过的每一处,几乎都有他的气息,他的痕迹。
楚元河嗅着她衣襟底下的幽香,忍了又忍,到底没再往下。
只是呼吸乱了,靠在她颈侧喘得格外动听。
赵清仪从未想过,仅是这种程度的亲昵就足以令她动心。
薄泪浸染了视线,她眼前一片朦胧,只是搂着男人脖颈的手不自觉往下勾,想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然对方的唇还是只停在她的脸颊上,没有再进一步,甚至,还没吻过她的唇。
楚元河了解自己,他是贪心的,一旦尝到甜头就只会不断索取,他不想吓坏她。
看着近在咫尺,如惊蝶般扑闪颤抖的眼睫,他低低笑了,安抚性地摸着她的脸。
“今夜,就先这样。”
他要有当外室的自觉,除非她主动要。
赵清仪还晕乎乎的,脸上露出几许茫然。
楚元河捧起她的脸,又在她眼尾又落下一吻,滚烫的气息一触即逝,还是那熟悉又陌生的酥麻。
赵清仪愣了片刻,伸出手想攥住对方的衣襟。
“下次再见。”愉悦的男声落在耳畔。
等赵清仪回过神时,她的手僵在半空,人已经不见了,忽然就空落落的。
“……”
檀月俏月推门进来,准备伺候她歇下,瞧见她呆呆愣愣靠在门上。
“县主,您病了?”
俏月神色关切,抬手试了额温,啊呀一声,“好烫,县主,您的脸也好红!”
檀月:“可要请太医?”
两个婢子一惊一乍。
赵清仪回过神,拂开二人,“没……没事,只是有些热……”她摇晃素手故作闷热,若无其事回到榻上。
婢子面面相觑,还不到三月,就热了吗?
屋内再度静谧下来,赵清仪一夜难眠,醒来时,脸颊依旧红扑扑的,比染了胭脂还要绚丽。
婢子侍奉她上妆,忍不住笑,“自从和离后,县主气色好了许多。”
赵清仪不敢吭声,万一说漏嘴,叫其他人知道……尤其父亲母亲那里,她可交代不过去,索性当成秘密,缄口不言。
上了即将前往相国寺的马车,赵清仪还在想,楚元河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今晚吗? 那她不能在相国寺过夜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赵清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期待什么。
莫非,她真的喜欢上楚元河了?
“大姐姐。”过了一夜,赵温仪对这位长姐的态度软和许多,“我能上来吗?”
赵清仪收回思绪,往旁边挪了挪,去相国寺就这一辆马车,姐妹俩一人坐一边,其余的仆从护卫跟在马车两侧步行。
没有长辈在场,姐妹二人相顾无言。
走出一段距离后,俏月在外头拍响车壁,语速飞快,“县主,你快看看!”
马车速度慢了下来,赵清仪打起车帘,就见俏月所指之处是三三两两的乞丐,其中一个身着里衣,蓬头垢面地爬在地上,后背臀部血肉模糊,正拿着破碗,颤巍巍地冲路人乞讨,口中呜呜呀呀,说不出完整的话。
偶有几个过路富商瞧她可怜,往破碗里丢两个铜板。
俏月咋舌,“这罗氏真是命大,九十杖打完,居然都没死。”
不仅没死,也不中风不躺床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下,居然还能爬出来沿街乞讨,也是奇迹。
俏月想,或许是罗氏作恶太多,老天都不想她死得太痛快。
似乎听到了俏月的说话声,罗氏朝马车这边看来,一眼就捕捉到马车里的人,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张牙舞爪想冲过去,可惜她已半身不遂,趴在地上扭曲挣扎,活像阴沟里发烂发臭的蛆。
檀月赶紧拽下车帘,“县主别看了,晦气!”
赵清仪视线被阻挡,也没兴趣再挑起帘子,只淡漠地转过身去,面色如常。
自上车后,赵温仪就在暗中观察她,方才一幕她也看见了,想想当初自己差点就要嫁过去,便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