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自救。
李衡还抓着她的胳膊,满是苦楚的倾诉,“大哥娶了你,为何他偏偏又不珍惜你?”
“嫂嫂……你看看我……”
他的理智逐渐崩溃,再次张开双臂要抱住赵清仪。
“我看着你了,你先冷静。”
赵清仪一边安抚他,一边试着挣脱手,可袖子被被他紧紧攥住,其上绣的宝石珠玉都被扯了下来,李衡仍不撒手。
如此牵绊着,赵清仪根本躲不开这个拥抱,她只能闭眼忍耐,任由李衡抱着倾诉,一面往门口的方向挪动,“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我们去外面,坐下来好好谈,好吗?”
她的温声安抚似乎起了作用,李衡狂躁不安的心逐渐冷静下来,他稍稍松开赵清仪,眼神迷离的盯着她的脸。
赵清仪小心翼翼地应付,手已经碰上门扉了,但门是从里面开的,须要李衡再后退些腾出空间,她便试着推开眼前的男人。
怎料李衡看似平静之下竟蓄着更汹涌的情绪,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琼华堂里,李素素撺掇着罗氏赶过来,“适才女儿可瞧得真真的,那李衡趁乱混进了嫂嫂院里……”
罗氏被莫名其妙来的火折腾一夜,这会儿困顿极了,听李素素这么一说,人登时清醒,“好啊,早看这两人眉来眼去不对劲了!看我抓到了不把她二人带去浸猪笼!”
新仇旧恨,再加上李彻废了一事,赵清仪这下是撞枪口了。
罗氏带人气势汹汹赶去揽月阁,用力拍打院门。
歇在耳房的檀月俏月惊醒,慌忙出来查看究竟,就在经过赵清仪房门前忽然听到一声极低的闷哼。
两个婢子同时顿住脚步,对视一眼后二话不说推门进屋。 “奶奶!”
瞧见一个男人将自家奶奶压在地上,俏月忙跑过去拉人,可她只是个弱女子,如何抗拒得了失去理智的大男人?
混乱之际,赵清仪忙叫檀月去拿花瓶。
罗氏的拍门叫骂声她已经听见了,再不解决便要东窗事发,她到时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檀月转身去抱花瓶,但没等她回来,楚元河不知何时现身,手里拿着一只香炉用力砸向李衡的后脑勺。
李衡两眼一翻,昏死过去,楚元河眼疾手快,及时拎住他后脖颈将他丢开,又将躺在地上的人拽起。
“多谢……”
赵清仪劫后余生,飞快整理凌乱的衣裳,面上不见半分受.辱的委屈之色。
俏月与檀月则目瞪口呆,远比瞧见李衡还要惊诧。
“郡、郡王怎么在这儿?”
楚元河还揣着那只有问题的香炉,淡然的哦了声,“你家大半夜敲门吵到本王了,便过来瞧瞧怎么回事。”
其实他就是想过来看看赵清仪,凑巧而已。
他的话半真半假,却提醒了两个婢子,罗氏来得太过巧合,又闹出这般动静,定然会惊动院里其他仆婢。
二人默契退到庭院里,将其他仆婢遣回各自屋中,不准她们好奇院里的事。
拖延并非长久之计,罗氏今夜不进赵清仪房里搜查一番,誓不罢休。
“我把人带走,剩下的你自己处理。”楚元河没有废话,一手抱香炉,一手抓起李衡的脚踝便离开了。
赵清仪与两个婢子亲眼看他走到墙根下,提着李衡飞了起来,又咻的一下消失不见。
恰在此刻,揽月阁的院门骤然撞破,罗氏与李素素带着几个下人闯进来。
赵清仪主仆三人迅速收回视线,佯装刚从屋里出来的样子。
“老太太,姑奶奶,你们这是……”
檀月话都没说完,就被李素素撞开,李素素径直闯入主屋,在屋中翻找个遍,却别说男人了,就连她一早安置的香炉也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
赵清仪分明才回来,这么短时间内,又如何不声不响藏匿一个大活人?
李素素不信邪,衣柜床底都找遍了,仍一无所获。
罗氏就在门边等着,“怎么样?可找到那个贱.种了?”她说的是李衡。
看她母女二人的所作所为,赵清仪再迟钝也该明白,李衡会出现在她房中定然与这母女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