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漫仪疯了似的,又哭又打,李彻怕极了,索性开了街门一角,直接把人带进去,拽到一处无人经过的墙根下。
李彻脸色彻底冷下,低声怒吼,“你干什么?疯了?”
赵漫仪本就是寻他发泄心中不满的,乍然被凶,愣了半晌,又开始揪着他的衣襟哭,“你个没良心的,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李彻只觉得她莫名其妙,一把推开她,“够了!别发疯了!”
说完,兀自整理好衣衫,“我让你想法子,叫你爹在<a href=htts://.海棠书屋.net/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上多帮*我说些好话,你不也没办成吗?”
他一回京就被停职在家,无奈外出与昔日同僚应酬,却处处碰壁,无人理会,那些本就不如他的同僚现在各各升官,在京中混得如鱼得水。
反观自己,昔日探花郎被外放岭南三年,回来以后还什么也不是,没少被人嘲讽,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李彻心里烦闷,又被赵漫仪堵上,更烦了。
赵漫仪哪里知道这些,她一门心思全牵挂在儿子身上,“我今日在相国寺,亲眼看着赵清仪那个贱人苛待骏哥儿!你儿子都快被磋磨死了,你还只顾自己的仕途!”
她音量陡然拔高,李彻害怕这些话被下人听去,当即就要去捂赵漫仪的嘴。
赵漫仪一心只想倾诉自己的委屈,直接打落李彻的手,二人争执间面纱坠落,露出那张满是红疹的面容。
李彻倒吸一口凉气,别过脸去。
上回见到这张脸还是深夜,瞧得不算真切,今日一看,实在渗人。
赵漫仪也吓到了,慌忙捡起面纱遮挡,口中还在倾诉哭泣,“我的骏哥儿身边没人服侍,他才三岁,赵清仪连口荤腥都不让他吃,这才几日,我的骏哥儿就消瘦了一大圈……”
赵漫仪嘤嘤哭泣,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
其实单看眼睛她是美的,只是方才她满脸红疹的样子已经被李彻看到了,他便无法对这朦胧含泪的眼睛生出怜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李彻着急打发她走,“我事务繁忙,晚些我再同她说……”
“不行!”赵漫仪已经不相信他了,“你把骏哥儿还给我!不然,我们就像从前那样,你在外头赁个宅子,我和骏哥儿……”
“别闹了。”李彻烦不胜烦,心力交瘁,“你当我们还在岭南吗?如今我回来了,我娘不会再给我送钱,没有钱,我去哪里给你赁座宅子?”
赵漫仪似乎还不清楚李府的状况,抓着李彻的手,“赵清仪有钱,你找她啊!”
李彻觉得没法沟通,“再说吧,你先回去……”
小厮青石把这门,见状拉开一道门缝,等着李彻把人推出去。
“李彻!”
赵漫仪忽然尖声喊道。
第20章 “今夜,我们圆房吧”……
刚从外院经过的管事妈妈听着声音,蓦地停下脚步,狐疑地问,“是大爷回来了?”
李彻再顾不得其他,硬是把人推了出去,青石关上门的瞬间,管事妈妈正好走过来,见到他忙行礼,“果然是大爷回来了,方才是何动静?奴婢好似听见……三、三小姐的声音?”
赵漫仪在门外,原本还要叫嚣,这会儿听到管事妈妈的声音,当即不敢再出声。
“你听错了。”门内,李彻觉得自己没必要同一个下人解释,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们大奶奶呢?”
尽管心中怀疑,管事妈妈也不敢再问,忙道,“奶奶和老太太刚从相国寺回来,不过是从后门进的府,所以没和大爷碰上,眼下准备用膳了。” 李彻暗暗松了口气,还好错开了,若是在正门遇上,让赵清仪看见他和赵漫仪纠缠,他可就麻烦了。
想到自己与赵漫仪的私情,又想到三年来赵清仪操持家业的辛苦,李彻诡异的生出一股歉疚想补偿的心,便顺着管事妈妈的话说,“正好我腹中饥饿,你去揽月阁通传一声,就说我更衣后过去。”
管事妈妈面上一喜,忙不迭应下。
门外,赵漫仪听着李彻的脚步声远去,心中再不甘也只能愤愤回到赵家,就在她走后不久,另一道身影从拐角的阴影里走出来。
李衡薄唇紧抿,秋闱在即,他大多时候都在府学里待着,却不想今日回府,就听到了不该听的。
想到李彻竟与赵漫仪是这种关系,甚至背着嫂嫂有了孩子,李衡提着书箱的手都在隐隐发颤,一双黑眸愈发幽深。
嫂嫂……该有多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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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彻要来用膳的消息递到揽月阁,赵清仪便知道今晚不好过了,正想该如何拒绝,李彻后脚便到,一进门就大喇喇坐在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