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他来添一把火了。
也只有对顾湛生要做的事毫不知情,严简忆才会生气到不顾何翘的身份,不再对她保持客气、尊敬。
只有这样,她才会气到一言一行都在提醒何翘,她的儿子对她做了什么,阴阳怪气地表示因为何翘的身份,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配合……
然而他这么做就只是为了和她结婚。
结婚证有什么用?法定夫妻又有什么用?人死之后钱都不重要了,更何况是这种东西。
顾湛生一个快死的人,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
封觉欢观察了一会儿她和明司暮的表情,片刻后,主动打破沉默,“我没和顾湛生接触过,不了解他的为人。”
“但从你的只言片语里和何兴的试探中,我还是能看出来他这个人有多……奇怪。”
她委婉道:“或许在他眼里,和你结婚有什么重大意义呢?”
“你觉得呢?明司暮。”
明司暮放下酒杯,认真思考了会,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希望我死的时候,身份能从自己变成我爱的人的恋人。”
“能公开就更好了,这样在别人眼里即使我死了,提到我的时候或者对方的时候,也能将我们绑定。”
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传进严简忆的耳朵,她了然地点头,朋友的话在她心里有些极端,话中表露的想法她也无法完全理解,她没有吐槽,把手里无用的纸塞回文件袋里。
在沉默即将蔓延前,她转头看向封觉欢,嬉皮笑脸地问:“封觉欢,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封觉欢摇头,“不会,你了解我,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呢?严简忆?”
“你会像明司暮……”她刻意停顿,“那样做吗?”
被点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拿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严简忆看了一眼明司暮,听出某人刻意停顿的那几秒钟本应该出现的名字,她的眼睛眨了下,“不会。”
“就像我了解你,你也一样了解我,我不会这么做。”
她和明司暮不一样,不会对一个人特别执着,执着到会离开有着那样商业帝国的明家,也和封觉欢不一样,她不会对一个人产生能包容一切的独特爱意。
在爱情方面,她的感情很浅薄很少,所以在这方面,她永远无法理解她的两个好友,同样也理解不了顾湛生。
想通了这点,严简忆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我想我应该会答应和他结婚。”
她看向好友,“封觉欢,你说得对,反正我不会有什么损失,说不定还会换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这很值得尝试。”
“况且要是事情会变得棘手,”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们一定会帮我的。”
就是因为这两个朋友,严简忆才从自作自受的孤立无援里脱离出来。
还有儿时意外和母亲产生的心结,也是因为她们才彻底解决了。
虽然她和母亲之间的问题不止那一件……
果不其然,封觉欢眼中流露出不多的无语,“说什么废话呢?”
明司暮抬起头,“她不一直这样吗,很爱说废话。”
面对这样的反应,她的嘴角抽搐两下,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手再次朝着封觉欢端出来的烤盘伸去,不出意外,她的手又一次被打掉了。
她砸了下嘴,彻底绷不住了,指责道:“封觉欢,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饼干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吗?”
“我吃一块儿怎么了?”
封觉欢反驳道:“谁说饼干做出来就
是给人吃?”
“这是给你家狗做的。”她理直气壮地说:“骨头形状的饼干,肯定是狗饼干啊,这多明显。”
严简忆惊呆了,她指了指饼干又指了指封觉欢,再看看明司暮,“你的意思是说,你在我家里忙了半天就是为了给怪宝它们做饼干?”
“给我家的两只坏狗?”
“不只是饼干。”封觉欢自信一笑,“我还给它们做了肉干。”
这句话得到了严简忆的强烈谴责,“你来这不是为了看我嘛?结果你来这忙活了半天,一直是在给我家的狗忙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