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边就是我最好的未来。’
‘只有你需要,我就永远不会从你的身边离开。’
未来、未来、未来……
永远、永远、永远……
严简忆眨了下眼睛,脚步一顿,她回过头,脸上是她最擅长的笑,“哈哈……不用表忠心了,我相信你。”
她稳步上楼,回到卧室。
想到回来的路上和朋友说到一半的事,她带着更多的吐槽点开和朋友的群聊,翻看两个朋友的聊天记录时,她转过头,看向连颗星星也没有的黑夜。
窗边,谢琛拿着望远镜,视线穿过夜幕,注视对面楼里其中开着灯的住户,在里面的男人再次把头转过来时,他立马后撤一步离开玻璃窗前。
不过他的手机还对准对面,开着录像,手机的边上,一个打开的笔记本上写满了数字。
谢琛在心里默念数字,数到四十时,他回到玻璃窗前,举起望远镜对准,对面的男人已经没再往他这边看了。
不过落地窗的窗帘也被拉上了。
他推了推眼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确信对面的人不是发现他了,只是到时间,拉窗帘了。
他不慌不忙地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个数字,随后拿起手机,按下结束,再播放起这个不到五分钟的录像,熟练地拉到最后一分钟。
谢琛不喜欢拍照,记录生活这种事他从没想过,在之前,他手机相册中满是和工作相关的照片和视频。
而自从他前两天想开,坦然面对他想偷窥严简忆的想法后,便开始了他的偷窥记录。
书桌上,薄薄的笔记本里,记录的全是严简忆身边的男人,发现他的时长和每次的观察时间。
手机是用来记录男人每次的观察时长,这个男人的警惕程度远远高出他的预料,耐心也是,看来他不是什么花架子,而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做保镖,这个人很称职,也怪不得严简忆会让他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
他盯着这段不长的录像,严肃得像是在看委托人给他的录像或监控记录,四十多秒后,他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个数字。
接受自己偷窥这件事比他想的要简单,接受了这件事,他才发现从没有人说过律师不能违法,从没有人能要求律师必须完全遵守他信奉的法律。 此前,每当听说有律师犯法时,他总会在心里暗暗鄙夷那个人,心想,身为一个律师居然会做出犯法的勾当,无论事情严重与否,他都会这样想。
一个违法的律师没有资格做律师,一个不忠于法律的人、一个不信奉律法的人是没有资格做律师的。
而现在,他成了他曾经最鄙夷的人,他这才意识到律师只不过是一种职业,一份职业什么也说明不了。
没有人能要求一个律师不违法,律师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严格遵守他熟知的法律条款。
永远只存在人的嘴里,说永远的人要么蠢、要么假。
谁能永恒不变呢?律法都不是永恒不变的,况且是人。
写下以四开头的数字,盯着看了几秒,谢琛抬头看向窗外,看了没一会,他本能地看向他这两天频频观察的楼对面。
窗帘隔住他的视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拿起一旁的望远镜看起了严简忆家的窗帘。
窗帘是浅色的,上面有着他还没找到规律的花纹,得益于和严简忆在一起的过往,他能想象到这条窗帘摸起来的手感。
在没有生命的窗帘上,严简忆的喜好似乎一直没变。
在活物上的喜好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孟元遇还在她的身边,甚至就在她家楼上,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在孟元遇和这个男人之间,她更喜欢谁?她对他们都抱有怎样的感情?
发现自己在想什么,谢琛抿起嘴唇,拿着望远镜的手向下,对准的方向从严简忆的房子变成了她家楼下,没有任何预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镜头里。
他想放下望远镜,却看到那个陌生男人转过头,露出了一张眼熟的脸,一张和他的脸有五分相似的脸。
一个名字在脑海里浮现,陆、敬、琛。
这个人是陆敬琛。
他和孟元遇当年给他看的照片简直一模一样,他就是严简忆当初真正爱的人。
是他这个替身怎么也比不上的人。
谢琛怎么也没想到,陆敬琛居然会住在严简忆楼下,怪不得她会住在这,原来是为了陆敬琛啊。在记忆里,她和他说过,不喜欢住楼房,不管多大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