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先蛰伏在丐帮,日后有了机会,我必定要弄死你们!”
“大哥已经是个废物了,三弟更是个不成器的死胖子,你流落在外的儿子,不过是个乞儿!”
“你不认我这个唯一有用的儿子,你简直是瞎了眼了!”
“我恨你!瞿锦芯!每次喊你一声娘,我心里都恶心的要死,你也配让我喊你娘!”
瞿氏不敢置信地望着温承逸。
真言咒……
浅浅的真言咒,让温承逸说出了真心话,他的那些懊悔、痛苦,居然全都是装出来的。
她到底……是对怎样一个人心软了?
那边温承逸死死捂着嘴,可说话的声音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那些恶毒的字眼,还是一个又一个从嘴巴里钻出来。
“你还不知道,当初你四个陪嫁丫鬟里的那个银柳是怎么死的吧?”
“是小爷我听到她说,我怎么长得不像你和爹,所以我为防你听到那些话,猜忌我,我就趁着那日下大雨,把她推进水里。”
“那银柳还是个命大的,居然没淹死,活活爬上了岸。”
“还好我眼疾手快,找了块石头砸伤她的脑袋,她这才重新掉进水中,这才死透了。”
“可笑,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居然还在喊你的名字。”
瞿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银柳……银柳竟是你害死的!”
她还以为,是那日大雨,银柳脚滑了才跌落水中淹死。
却没想到,竟是被她这个养了十四年的儿子给弄死的。
眼泪,一颗又一颗往下掉。
银柳啊,她跟银杏银星,还有银月一起,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情分深如姊妹。
却因为说了一句猜疑温承逸的话,就惨死湖中。
那是冬日。
她的银柳该有多绝望,多冷啊?
“你这个混账!”
瞿氏抬起手,就狠狠扇向温承逸的脸。
温承逸的脸颊瞬间高肿起来。
他吃痛地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捂住嘴。
好在,随着瞿氏的这一耳光,他终于停止了说出心声。
他也终于有机会开口解释。 “娘,你听我狡辩……”
“不是,您听我解释!”
“我刚才不知道怎么的,不受控制地说出了那番话,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想要说的。”
“我应当是被这地牢里的冤魂冲撞到了,才让那冤魂上了身,控制住了孩儿的舌头。”
“娘,您要相信孩儿的话啊!孩儿不傻,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我指定是被鬼上身了!”
瞿氏冷笑。
她可是亲耳听过,浅浅说出的那句“真言咒,出”。
这等场面,她也在乡下见识过了。
她家宝贝浅浅,有能让人开口说真话的本事。
“什么鬼上身?我看,分明是你那所剩不多的良心说出来的真心话。”
“不、不是的……”
“什么不是!你害死了银柳,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若非是你说了真心话,那冤魂怎会知道这种事?或者说,那是银柳的冤魂,上了你的身!”
温承逸脸色一白。
银柳……
瞿氏上前一步,冷声逼问:“银柳最后死的时候的样子,你还记得吗?你半夜睡觉,不会心里害怕吗?你做了这伤天害理的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温承逸的脸色由白变青。
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银柳。
看到了那个头破血流,跌入湖中的丫鬟用惊恐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不、不……不会的,死人就是死人,这世上不会有鬼魂的。”
“哦?那你说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受自己控制,说了那番话?”
温承逸狠狠打了个冷颤,吓得尿了裤子。
真、真是银柳……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他刚才的怪异行为。
“娘。”云游的目光冷冷剐过温承逸,侧目看向瞿氏。
“这等心肠歹毒之人,您切不可留着,切不能心软了啊!”
瞿氏颤抖着睫毛闭了闭眼睛。
“你说的没错,这等穷凶极恶之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心软,就不能动摇的!”
“日后,娘再也不会为任何不值得的人心软了。” 温浅浅清晰地看到,瞿氏身上的黑气又多了一丝。
哎,虽然她心疼娘,但这些真相,她必须得让娘知道。
谁让娘是天生纯善之人呢?
纯善,只会遭人欺!
娘亲,你快快彻底黑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