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无声。
三十六公子看着她向后仰, 躺在摇椅里沐浴着阳光。她的眼睛在看着他,却又看不见他。村长娘子外出送客, 嘈杂的说话声也没了。
繁华感受得到阳光的照耀, 享受的合上眼。她如今自身难保再给人行医,或许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需要先治好眼疾。
就算眼疾治不好了, 她也只会找个识字的姑娘帮她。
周围那股淡淡的清香依旧未曾散去, 繁华不小心睡着了。睡醒后她能感觉三十六公子还没走。
“醒了,差不多可以去麻婶家了。”
“你在等我吗?”她问。
三十六公子颔首, 想起她瞧不见又出声道:“是的。”
空气中还有书墨香。
“你方才在写什么。”
“画了幅画。”
繁华心头一震:“公子不属于这里,留在此处是为何。”
“若我说,我是为姑娘留下来的,姑娘信吗?”
繁华撇过脸去,打破他的幻想:“公子,我嫁过人。”
“哦是吗?”那人不以为意。
“那他是死了吗?”
繁华不悦,三十六公子接着道:“不然怎么让你一人流落在外。”
“我眼盲看不见,是负担。”村里不少人也对她动过心思,但一想到她眼盲,娶回家只能当祖宗般伺候着,谁人还敢动心思。
繁华听见他嗤笑一声。
“在下不才,家中略有资产和人脉,必然能治好姑娘的眼疾。姑娘不用操心这一切,只需点个头答应同我走即可。”
繁华淡笑,不想再同此人做无畏的争辩,反而说:“走吧,去麻婶家。”
恰巧麻婶大儿媳妇也来领繁华,三十六公子适时止住话题,两人一路无话闲逛到麻婶家。麻婶热情招呼着二人,三十六公子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她看不见,全程都是麻婶给她夹什么,她吃什么。饭桌上气氛一直很好,只是中途有一次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繁华不明所以,还是临走前麻婶神神秘秘在她耳边叮嘱一句:“祝姑娘,三十六公子人好长得也好,你们看着真般配。”
“麻婶我嫁过人,有夫君的。”繁华委婉劝她不要拿此事开玩笑。
麻婶笑得更开心了:“俺们晓得晓得。”
繁华回去的路上更加沉默了。她回屋,三十六公子也跟着进屋。
“公子止步。”
“早上提议的事情,姑娘考虑的如何了。”他斜靠在门上看着繁华。 她没有一口否决:“人身大事容我再想想,明日再告诉公子。”
“那可不行,我今日就要走了,现在必须要听到姑娘的答案。”那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繁华想要拖延时间的方法失效了。
三十六公子忽而上前,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眼睛,勾唇笑道:“姑娘要明白,想要悄悄带走你,我可以有许多种方式。”
繁华感觉到一阵压迫感向她倾来,来者不善。
她退后,手摸索到桌上的茶壶,防备道:“我不愿意。”
他步步紧逼,质问:“是为了你先头的夫君吗?”
繁华适时拿起桌上的茶壶向他砸去,成功被人桎梏住双手,将其困在桌前。她清晰感受到那人温热的吐息,以及他从鼻间发出的轻嗤。
“祝姑娘,今日我便让你知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他说罢便低头吻上她的唇,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时长驱直入,吮吸纠缠。
“唔……”她反抗挣扎,反倒被人推倒在桌子上,双手举过头顶被一只手固定住,而双腿也被人压着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接受着他的索吻。
反抗出声唤来的是更加凶狠的亲吻,直接将她的嘤咛吞没了。
漫长的时间里,熟悉又愉悦的窒息感,繁华的眼角流出了泪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的吻落到眼尾,一点点吻掉她眼边的泪水。
最后伏在她胸口处,用着充满恶意的口吻对她说:“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正人君子,今日只是收取些利息。”
他松开桎梏她的手,繁华反握住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抬起试图去摸他的脸。
三十六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着她冰凉的手抚摸上他的脸,“怎么,姑娘是打算以身相许了吗?不为你那夫君守节了吗?”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公子为何叫三十六。”
他凑过去紧贴着繁华的手章,贪恋这片刻温存道:“因为我家中娘子已经出走三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