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是最善良的。”
“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你知晓我此生的目标便是位极人臣。你让陛下派我去徐县,只要我能去徐县,我一定能干出一番功绩的。”
她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手,道了两个字:“我不——”
她是疯了才会为别的男人去求谢执。
“为什么你不愿意帮我?”季宴安无法置信她的拒绝:“你明明上次就帮了我,再帮我一次不行吗晚晚。”
繁华通过季宴安的话猜测,是他自己误会了。上次谢执派他去徐县,完全是谢执的个人想法,与她毫无关系。
季宴安劝说着她:“陛下如此爱重你,只选了你一人,让你入住凤仪宫,与你恩爱一夜藏书阁。你的话,他必然会听的。”
她挣扎不过。
繁华便抬起被他握住的手,阻隔在两人身体之间,冷着眼看着他:“季宴安,你真的爱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石桌上的那个小匣子里,装着我高烧病重时,我不知晓你怎么送来的金步摇。装着你从宫里弄来的,只供皇室的玉颜生肌膏,装着你母亲留给你的未来娘子的玉佩。”
“可从我将它带入你的视线里,你从未曾瞧过它一眼。”
他丝毫不关心她手上拿了什么,更没在意她说要走时,为何要将这个小匣子留下。他只关心着他的前程。
对她字字句句‘为她好’的言论里,丝毫不提他自己的私心。
她原本只想体面的道别离开的,并不想动怒的。
可季宴安怎能提出那般荒谬的要求,让她帮他。
“如今,我将它们都还给你。”
“你已经利用过我一次了,这次我绝不会帮你。”
“陛下爱重我,我怎能挟恩图报。为了你,污了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你说什么?什么感情。”季宴安后退两步:“难道你喜欢上了他!”
繁华垂下眼睫,沉默不语。
她同谢执的私事,不必同季宴安交代。
可她的沉默,在季宴安眼中便是承认了。
他想着外头对陛下和华嫔十分恩爱的传闻,他想着陛下腰间香囊上绣着的栀子花。
他恼怒:“你忘记了我们的过去吗?过去是谁对你这般好,是谁陪你走过以前的苦日子。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然喜欢上了他。”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繁华质问着他,“是谁薄情寡义、负心薄幸、言而无义、背叛在先。”
“是你。”繁华这次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微红着眼眶冲他道:“是你亲手摧毁了我们的所有!”
“季宴安,你从未问过我的意愿,问我到底想不想入宫。你说国公府是财狼虎穴,那么皇宫又何止不是一座囚笼。”
季宴安顿了顿,解释道:“我那是为了你好。”
“只有我自己觉得好才是好。”繁华没忍住提高了声音,“就连陛下这个九五之尊,他都不会擅自做主替我做决定。”
当初她入宫,谢执再三确定了她的意愿,才将她留在了皇宫里。 “所以你喜欢上了他了吗?”季宴安此时已经忘记了寻她来的初衷,只想追问着这个答案。
“他是我夫君。”繁华没承认也没否认。
“可他会是很多女子的夫君。”季宴安发怒:“他能给你正妻之位吗?”
繁华冷笑,讽刺他:
“那还不是你替我选的。”
“难道你还想让我给你做妾吗?”
“我祝繁华此生,就算死也不会给你季宴安做妾。”
季宴安不敢相信他同繁华这么多年的情意,说散就散。她就这么轻易地喜欢上了别人。
他双手抓着繁华的胳膊,激动地晃动着她的胳膊:“你撒谎,你骗我,你就是在生气,故意说这些话来激我。”
“你恼我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在吃醋。”
繁华觉得季宴安疯了,他偏执的追求着一个答案。
繁华笑着嘲讽他:“你将我送给陛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
“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有孤寡命格的人。”季宴安私心里一直觉得,繁华永远不会喜欢上别人,她是他的私有物。即使她同陛下再好,只不过是为了在后宫生存下去的手段。
可他今日看见这般坚决的繁华,他才发觉自己预估错了。
繁华欣赏够了季宴安的狼狈样:“与你何关。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你骗我的,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喜欢上他。陛下难道比我对你好吗?”季宴安伸出手要抱她,繁华率先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她瞥向石桌上早已冷掉的茶。
——
繁华走后,谢执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