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桐无语……又想不到反驳的话。
这老头哪里都很好,医术也不错,就是十分的固执。
还没等林清桐出来,老大夫写完了记录,拿上医箱就跑了。
记录放到了陈玉壶手边,陈玉壶没有勇气拿起来看。
胡姨娘给陈玉壶倒了一杯菊花莲子茶,败火的。
花姨娘也劝慰:“二少爷既然回来了,家中多多补养也就是了,夫人别愁。”
话是这样说,但是她和胡姨娘都是为人母的,知道这哪里能不愁呢
郡主也在旁边劝慰。
陈玉壶脸色都带着愁,她一抬手,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等到林清桐洗漱回来,他湿着的头发乱糟糟的盘着,陈玉壶什么都没说。
他在边关粗糙惯了,不是一句两句能纠正过来的。
说多了,这孩子反倒叛逆,而且刚回家,陈玉壶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儿就说他。
当着陈玉壶的面,大夫给把了脉。
大夫的脸色不是一点也不好。
把完了脉,大夫转头跟陈玉壶说:“夫人,二少爷身体亏空严重,受过许多伤没有好好的将养。”
“不把亏空补回来,可能会影响寿命。”
陈玉壶神色严肃的看了一眼林清桐。
林清桐身体悄悄坐直了一些。
“既然如此,该怎么补养,都听你的,反正他也不会回边关了。”
提到不回边关,林清桐的情绪反而沉寂了下来。
和京城的繁华锦绣比起来,边关固然粗犷,却自由。
陈玉壶知道他心里不舒服。
但是这次不能由着林清桐乱来,陈玉壶觉得王爷的安排就很好。
趁着王爷还活着,把该占的便宜都占了,这才是正经事。
这些年王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陈玉壶很担心,所以要趁着王爷还活着,利用到极致。
显然王爷也懂这个道理,才会急急的谋划。
这件事情,林清桐没有选择的余地。
连郡主也没有。
要听他们大人的。 第二天林骥带着林清桐进宫面见圣上,给圣上回话。
皇上一见到这父子俩就笑了。
林清柏和林清浊,皇上都见过了,兄弟俩都不是省油的灯,长得和林骥也并不相像。
结果今天见到林清桐,皇帝突然就笑了,“看来家中还是有像你的孩子的。”
林骥也很高兴,儿子打了胜仗,他面上有光,任谁出去,都要说一声虎父无犬子。
林清桐不但长得像林骥,性格也很像。
皇上问了几句话,提到郡主和丰成的时候,林清桐才露了笑。
皇帝也没忍住笑了,这父子俩不但是如出一辙的像,还如出一辙的黑。
林清桐从边关回来,比林骥还要黑。
皇帝给林清桐官职,让他进了卫指挥使司,当了一个指挥同知,从三品官。
这三品官,以林清桐的年纪怕是得当上许多年,才能再往上升。
也意味着,以后他的发展几乎就要被定死在京城之中了。
陈玉壶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但是林骥说,从前周边的游牧就不强,打了这一场,除非出了一个天赋卓绝的领主,能统领鞑靼。
否则四分五裂的周边游牧,休养生息也要好多年。
不打仗的武将没前途。
这一点陈玉壶很相信他的判断。
鞑靼使者来求和,因为打仗而断掉的商路,也能继续了。
他们大雍的皇帝并不是个好说话的,既然对方输了,那就别怪他要好处了。
种种加在一起,陈玉壶看了就替鞑靼的使者肉疼。
苦了鞑靼,富了大雍。
朝中吵了几日,几乎要把鞑靼的使者给吃干抹净了。
陈玉壶在府中都听说了,鞑靼使者说大雍的官员都诡计多端。
其中被骂的最狠的就是在户部工作的林清浊。
从要地,到要马,要人,再到协商政策,这小子出了好份详细的计划书给皇帝。
在剥削鞑靼的这件事儿上,他功不可没。
连皇帝都看他更顺眼了几分。
林家再次变得烫手了起来。
递到陈玉壶面前的帖子越来越多,她亲自去参加的却很少。
身份太高,有时候她的出现,固然给主人家增光,也难免抢了人家的风头。 再说了,她也懒得动。
直到皇后举办千秋宴的帖子递到了陈玉壶的手上,这下子不得不动一动了。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林清桐和林骥都忙得不正常。
要说林清浊忙着跟鞑靼要钱,那还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