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有高人指点。
太大事做不了,毕竟人已经走了,但是死个个把人,只要钱到位,从来都不是问题。 宫廷里,每天出意外的宫人多的是。
陈玉壶此刻已经被两位姨娘扶着,坐到了软榻上。
花姨娘正坐在脚边凳上,给陈玉壶擦药。
裤腿高高的挽起,露出一片青紫。
两位姨娘对视一眼,以为陈玉壶是今天跪的多了,她们来的时候,陈玉壶已经跪着了。
但是其实是皇上来的那个晚上,陈玉壶跪的太结实导致的。
两位姨娘看着陈玉壶的膝盖,眸色沉沉。
胡姨娘干脆说:“夫人,那两个老货……”
陈玉壶用手拄着头,“她们得活着回去。”
胡姨娘不再说话了。
陈玉壶心里很清楚,林家接下来要做的,不是还手,而是委屈求全。
委屈求全当然是做给皇上看的。
太后再怎么疯癫,那也是圣上的亲娘,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古代官员都愿意让女孩儿进宫。
这要是成个皇后……哪怕不成皇后,有个一儿半女,此刻也能到太后面前求求情。
陈玉壶揉了揉额头,算了,那个死老太太,不能想,不能以常理而度之,那就是一个神经病。
孩子要是真进宫了,好处先不说,那暗地里受的苦,肯定是不少。
陈玉壶“嘶”了一声。
“夫人,我手重了?”,花姨娘问,也顺势停下了手。
“不是你,是我,我心情不好。”
“我有个活交给你们俩,你们俩谁去?得去下面的庄子上一趟。”
“你们俩谁去?”
两位姨娘对视了一眼,都不傻。
花姨娘给陈玉壶揉腿的手,再次开始动作。
“夫人,让胡清去吧!我是家生子,家中和府中牵扯太深了,清清一个人无牵无挂,更好成事。”
陈玉壶睁开眼,看了一眼花姨娘,“你别总为了花家牵挂,他们不值得。”
花姨娘红了眼眶,“我知道,可我老娘尚在,我总不能不管。”
“夫人,让清清去吧!”
“也好。”
其实让胡姨娘去是最好的选择,一个是像花姨娘说的那样,二是得罪了那些下人,胡姨娘只能依靠陈玉壶。 就像是花姨娘说的,府中下人众多,错综复杂。
借着这个机会,陈玉壶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了。
两位嬷嬷被搞定了,林府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但是陈玉壶很有态度,依然每天跪着。
当然是垫了厚厚的垫子的,而且两个时辰太长,坚持不下来,她也会歇一歇再跪。
她这么配合,两位嬷嬷也变得好说话了。
陈玉壶这么做,却不是做给她们看的,而是做给皇上看。
陈玉壶学着林老太太的样子,面色淡然,面前供的是一幅观音像,全当跪了佛祖。
皇上那边,正在听人禀报。
“圣上,两位嬷嬷都活的好好的,被侯府奉为座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
“林夫人也依旧每天恭谨的罚跪,不敢有差池。”
“哦?这么听话?”
皇上看了回话的太监一眼,又自言自语的说:“也对,林夫人的胆子小。”
胆子小好,总比那些胆子大到要犯上的好。
“过几天,再报一次。”
“是!”
太监恭敬的应下。
陈玉壶正在跪着,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陈玉壶回头,是清洛和清桐。
和明显气冲冲的清洛不同,清桐只是站在了门口,修长的眉毛纠在一起,并不跨进门槛。
他觉得母亲应该不想让他看见她不堪的一面。
清洛不管那么多,脚步匆匆,一看就是带着怒气,他平常像个软包子一样,哥哥姐姐谁都能戳一下,头一次这么生气。
“母亲!”
陈玉壶扬着眉,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清洛的怒气突然就滞住了,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