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骥拉过陈玉壶的手,这对夫妻一起坐在了主位上,一左一右。
孩子们给林骥行礼:“孩儿见过父亲。”
两位姨娘和下人们一起,站立在两旁。
陈玉壶现在好像已经完全调整过来了。
刚才的不愉快好像没发生,笑着跟林骥说:“侯爷许久没回家,已经认不出孩子们了吧?”
“这是清柏、清桐、清浊,那个小的一脸严肃是清洛,你没见过清洛。”
陈玉壶好像才想起来。
“清洛,来,走近点,给你父亲看看。”
清洛听见陈玉壶叫他,自然的走近,走到了林骥的旁边,朝着林骥拱手:“父亲。”
林骥笑的很慈祥,陈玉壶离得近,都能看得见他眼角的细纹,边关的风沙还是磨人。
林骥离得近,是最能感受到陈玉壶眼神变化的人,心下一暖,他老妻还是心疼他。
林骥顿时眼睛弯着的弧度更大,对着清洛连说了几声好。
然后就是家里的女孩儿们,家中女孩儿各个亭亭玉立。
清皎明艳稳重,眉眼锐利清明,看的出她的骄傲。
安之柔弱却不怯弱,看人不躲闪,眼神坚定。
隅之小小年纪,不骄不躁,见人就笑,看得出孩子们生活的很安定。
男孩子们好不算好,豪门贵族大多重视男孩儿教育,母亲是否用心,要看女孩子的状态。
为什么那些世家的女孩子金贵?世家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作用。
林骥点点头,看着陈玉壶,不无深情的说:“夫人辛苦。”
这句话林骥说的真心实意。
陈玉壶看着林骥,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主人回来了,摆膳吧!中午饭还没吃呢!
陈玉壶笑着抬手:“传饭吧!”
漪澜院里,两张桌子拼成的一张大长桌子,男孩儿坐在林骥的那边,女孩儿坐在了陈玉壶的这边。
陈玉壶没忘吩咐:“在我身边摆一张小几,给清清和莲儿。”
“是!”
勾玉站出来,应了一声。
倒是林骥喝茶的手一顿,清清莲儿?叫的这么亲热?不像他夫人啊!
陈玉壶懒得理他,那是一点不带怕的,好几年不见了,还不行人变一变
他留下的小眼睛,林管家只能待在外院,对夫人的了解也只能等着传唤。 多年没见,一家人坐在一起,并没有热热闹闹的场面,大家稍显陌生。
尤其是孩子们和林骥之间。
按照传统应该是陈玉壶这个主母主动拉近孩子们和侯爷之间的关系。
现在陈玉壶才懒得理他,还拉近关系,巴不得孩子们都和自己亲近。
但是该说的场面话,不得不说,否则就太奇怪了,也是主母的失职。
陈玉壶说了几句话,算是热了热场子。
“孩子们敬你们父亲一杯酒吧!算是为你们阿父接风洗尘了。”
孩子们杯里都是低度数的果子露。
林骥杯子里的酒度数也高不到哪儿去。
孩子们依次敬酒,要挨个说话,大大减轻了陈玉壶的压力。
和孩子们不同的是,两位姨娘已经察觉到了夫人对侯爷的排斥。
自从夫人把老夫人送走以后,好像突然就想通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巴着侯爷了。
花姨娘身边的老嬷嬷说:“夫人可能是病了,自己不知道,人上了年纪有时候会患上一种不易察觉的病,情绪变幻莫测,喜怒无常……”
陈玉壶要是知道,会告诉他们,其实就是更年期,但是陈玉壶今年不到三十。
而且他们夫人明明从前就是这个脾气,只能说他们会自动为夫人好的变化,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似热热闹闹的一顿饭,陈玉壶和林骥坐在主位上捧着茶碗喝茶。
两位姨娘被陈玉壶安顿在了旁边的小榻上。
吃饱喝足,因为今天侯爷回来了,厨房紧急准备了许多大菜。
吃饱饭就有点犯困。
此时清皎和安之正在活跃气氛,隅之更是个机灵鬼,加上年纪小的清洛。
几个已经懂事的倒是很沉默。
不过有这几个有心人,气氛也被炒的正好,颇有了点父慈子孝的味道。
陈玉壶捧着消食茶,含笑看着他们。
方嬷嬷领着一个外院的婆子进来了。
是外院的管事,进屋先给林骥和陈玉壶行礼。
“夫人,外院的那位还坐着呢!夫人看怎么安排?”
“还坐着呢?”
陈玉壶皱了皱眉头,合上了杯盖。
略微思索,陈玉壶开口说:“那就把她安顿在原来胡姨娘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