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姜小姐啊,把《镇海》的谱子都给我吧,谢谢啦。
(《镇海》其实是《天下劫》)
姜嫙莞尔一笑,拿下几份《钢铁洪流》的乐谱把剩余的都递了过去。阮明月接过后二话不说又冲了出去。
姜嫙和江尘音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相视一笑,慢慢悠悠地去了演奏厅。
他们也没叫上所有人,只弦乐组,管乐组,打击乐组等各来了一个,作为华国该乐器领域最顶尖的那一批人,即使是一首从未排练过的曲子,他们也能有几分默契。
只是在哪首曲子先试奏上出了一点小争议。
我们民乐这么久没来活,就不能让我们先来?
诶,你们再等等嘛。
最后他们齐齐看向了创作者姜嫙。
姜嫙被这些如狼似虎的眸光盯着,丝毫不虚,轻轻向阮明月颔首。
还是让《镇海》先来吧。
得到优先选择的阮女士挑衅地望了一圈学西乐的同事,然后招呼身后民乐团的几个同事,终于轮到我们出场了。
骄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叹。
于是长笛一声起,嘹亮如凤鸣。
前有琵琶后头阮,左是二胡右扬琴,古筝在中间。
第一段就先声夺人,第二遍加入了唢呐,更是无可匹敌。
以民乐乐器演奏出磅礴大气不输西乐的感觉,听之如蛟龙越海,凤鸣九霄,正合着乐曲的名字《镇海》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一曲结束,玩西乐的组长们边摇头边笑:原本想用西乐试试《镇海》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是啊,这首曲子天生就应该用民乐来演奏。
那不行,万一呢?
这三句嘀咕虽小,但在演奏厅声音还是不小的,阮明月立马盯住了他们俩,警惕道:你们别打《镇海》的主意。
那几位组长连乐器都不放下来,双手上举表示投降,一个提溜个小提琴,另外一个是个圆号,剩下的一个举起了一只手。
阮姐,我这大提琴也不好举着啊
阮明月这才把冰冷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其他没说话的现在彻底成哑巴了,尤其是打鼓的那位圆圆胖胖的男士,要把这么大鼓举起来,还不得把他累死。
要知道别看阮明月是民乐的,一手阮弹得出神入化,气质古典,但那发起火来,整个乐团无人能及,连蒋科伟都镇不住她。
好啦好啦,我们赶紧演奏下一曲。
蒋科伟看这气氛,连忙出来和稀泥,等几个组长坐到了该坐的位置上,演奏厅的大门忽地被推开一条缝,所有人看过去,一个年轻女士被推了进来。
诶呀,都叫你们别推了。
再对上二十多双眼睛女士尬笑道:我们就是被你们演奏声音吸引过来的。
阮明月看着后面又挤进来的一群,掀起眼皮轻笑了一声,来看看怎么都把家伙带上了?这一个个小号,长号的。
为首的女士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根长笛,我们也就是想先听为敬么
见状,大家还有什么不懂?
几个组长赶紧招呼自己的组员,很快一个小型演奏会的规模形成了,每组都有两三个成员。
姜嫙看着这些活宝们又往暗处躲了躲,给他们更多发挥的空间,可她在暗处的美貌更为动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素养让他们先到了该到的位置。
想象终归是想象,当《钢铁洪流进行曲》奏响,整个乐团所在的区域都安静了。
什么叫做黑云压城城欲摧,什么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就是!
仅仅开头一段就直接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激情澎湃,寒毛直竖!
蒋科伟强压着兴奋的心情,拿起指挥棒挥舞,挥舞的十分带劲,弦乐组成员已经激动的脸色发红,管乐组还得吹奏,但眼神也闪闪发光。
一曲终了,民乐团的几位已经率先鼓起了掌,阮明月语中含酸地夸奖:这首曲子真好啊!可她知道这首曲子也不适合民乐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