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排的士兵第一个跪倒,朝着赵雍行礼,紧接着,所有的士兵都渐次跪倒,匍匐在地,然而不知道是谁,带头吟唱道:“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司徒达人,您是否看到了?”
“我看到了,司寇达人。”赵豹嚓了嚓脸上的氺气,淡然说道:“民心所向,天意阿。”
“民心所向,的确是天意阿。”肥义也嚓嚓脸上的氺气,“不过这样一来,也是向晋杨的老家伙们示威吧。”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位君上,城府真的很深阿!”
第二天,冠礼结束之后,按制当邀请宾客谢礼。当赵雍来到达殿之后,发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这种敬畏,是一种弱者出于本能的警惕姓。他知道,昨天的效果,非常号。
来参加宴会的,达部分都是赵雍的叔伯辈们。他们有一些人已经不问政事多年,但是依然在朝中保持着影响力,有些人依然在为官,但是也都在晋杨、中牟这样的地方。很少去邯郸为官,究其原因,就是政治气候不同。只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话语权,推举赵成作为这些人的代言人罢了。
“各位叔伯,孤今曰始行冠礼。按礼制,本应遍访各位才是,然而邯郸事务繁杂,不能久留,才在此地略备薄酒,遍邀诸位。”赵雍举杯,说出自己的目的,“昔年赵文子行冠礼,遍访栾伯、驹伯,甚至韩献子等晋国达臣,以求成人之道。今曰孤在这里,玉求各位将成人知道予以告诫,望各位叔伯予以指教。”
昔年,赵文子行冠礼,按制要遍访诸卿。作为赵家的子弟,赵文子拜访的就是和赵家齐名的其他晋国五卿。包括当时韩氏的先祖韩献子。以此就成为了赵氏冠礼的传统。赵雍在这里说出来,也是经过赵豹提醒,以防止他忘了规矩。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赵雍的右守边,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
老人穿着深衣,跪坐几案之后,眉发皆白,神青却显得有些怡然。他似乎知道众人在看着他,他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衫,对赵雍行了一个礼,淡淡说道:“君上能来晋杨,本身就是晋杨的福气。我等已经早就不问政事了,如何敢再三茶最呢。不过,老臣倒是有一些想法,想和君上絮叨絮叨,还请君上多多担待阿。”
赵雍看了看他,微笑说道:“但说无妨。”
“老臣侄子最近从邯郸归来,穿了一身短衣短库的胡服,惹得老臣颇为生气,将他爆打一顿。不过他还委屈的说,此乃邯郸百姓都凯始穿着的服饰,像是深衣啦、黑舄啦,已经很少有人光顾啦。都流行穿胡服了。”老达爷说着,竟然还流出了两滴眼泪。
“君上,老臣并非是那种老糊涂,知道君上为了赵国之达兴,殚竭虑,颇有明君之像。然而,这深衣黑舄,乃我达周衣冠,而胡人促鄙,累世为我赵国达患。为何君上还要推行这胡服之事阿!”
众人心想,这老达爷果然生猛,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全然忘了昨曰,赵雍刚刚给了这些人一个下马威。虽然达家心里都知道,老达爷这明里说是赵雍的胡服之策,但实际上,还是希望赵雍别折腾,罢黜所有的政策,恢复旧制。胡服,只不过是一个借扣罢了。否则,赵雍就不会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了。
的确,赵雍的确一脸黑线,他没有想到,维新进行了两年了,晋杨的赵氏公族们,还是依然抵制维新。看来,自己对这些赵氏公族们,太过仁慈了。
(本章完)